“死女人,能耐嘛!帶著傷還跑來管閑事?就愛瞎操心的性格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瞿名臣不悅的罵了一句,隨即揮手招呼胡州過來。
耳語了幾句,胡州領命離去。
一樓,顧安沉吐得虛脫,她無力的靠在牆邊,仰頭打量這個輝煌不再的會所。
名媛出事那天,顧安沉正與蘭薰一起喝下午茶。
在酒吧工作這幾年,她認識了不少有錢老板。在眾多有錢人中,蘭薰是最有性情的,最直率的一個。
她不會因為你身份低,就瞧不起人;也不會因為你在風月場所工作,就覺得你低人一等。
蘭薰的為人處世,並不像她所經營的產業一樣有高低貴賤之分。
顧安沉認識她,是在雲柳名下的酒吧。
那時,她正與一家老板談生意,顧安沉在跳舞,便捧場讓她唱了兩首。
在酒吧裏,顧安沉很少因為顧客賞臉而加節目。
看到蘭薰的那一刹,她忽然覺得這個女人很不容易。
她為她唱了一首幽蘭祭來讚揚她的為商氣節。
習慣了堅強,蘭薰都快遺忘女人還會流淚。顧安沉的一曲幽蘭祭,在酒吧這樣的地方淺淺唱來,竟有穿透靈魂的力量。
蘭薰爽快,直接要顧安沉與她做朋友。
因此,顧安沉是唯一一個不靠家世走進名媛會所的會員。
兩人成為朋友後,蘭薰時常邀請顧安沉去名媛會所玩兒。顧安沉白天要學習,晚上要工作,幾乎沒機會來。
沒想到……
再踏入這裏時,已經物是人非……
慕容楚準備直接帶著顧安沉去水療spa的地方,二樓電梯停下,胡州正站在電梯口微笑的迎接他們。
看到胡州,顧安沉愣了愣,忙問他瞿名臣在什麼地方。
“嫂子,老大說了,你要是想見他,得先將自己打理一下。”胡州將少爺的吩咐盡量委婉的說了出來。
顧安沉一怔,旋即明白了胡州話裏的意思。
她剛在樓下吐的那一幕,應該被瞿名臣親眼目睹了。
連這都會遭嫌棄,瞿大少爺的潔癖症……肯定是晚期,無法醫治了吧?
“我知道了。”顧安沉怏怏的說,然後拉著慕容楚跟著胡州走。
慕容楚不知道瞿名臣有這病,忙拽住她:“安沉,我們不是要去救傾傾她們嗎?”
顧安沉很不喜歡慕容楚六神無主的樣子,男人遇事兒了,就應該冷靜沉著,若是連自己都慌了,身邊的人如何有安全感?
“你先跟著他的要求做吧,你以為你現在去,就能找到你妹?連瞿名臣都見不到,你以為你還能救誰?”
顧安沉的一句話,總算讓慕容楚安靜下來。
他神色沉鬱的跟上顧安沉的腳步,三人一起到了洗浴中心。
“嫂子,已經安排了人在裏間等你,請務必注意別碰著傷口,你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大家都會跟著受罰哦!”
胡州調皮的說,這話讓顧安沉不知道有幾分真。
她跟隨著服務員走進浴池,發現果然有人在等她。
這女生……
是鳳禦皇庭前台的那個!
當時瞿名臣還誇她情商高來著,沒想到這麼快就選擇新主了。
“夫人,您來了,我叫江心,那晚……咱們見過。”
重提舊事,這個小女孩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顧安沉也覺得有些許別扭,不過,她很快恢複了自然。
在酒吧裏混跡久了,臉皮自然就厚了。
那晚說那些混賬話的是瞿名臣,她又沒承認過,別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