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顧安沉一臉委屈,瞿名臣才反應過來。
他剛才沒有控製好力度,結果一不小心就把她推到了床下去。
“誰踢你了?是你自己不會睡!”瞿名臣才不會承認。
顧安沉狐疑的看著他,看了看被子和床,又指著他質問:“肯定是你搶了我的被子!”
冬天這麼冷,她肯定會感覺冷啊!
瞿名臣看著顧安沉,沒有辯駁,他一聲不吭,悶頭睡覺。
顧安沉不知道瞿名臣突然又生哪門子氣,見他不說話,她灰溜溜的爬上了床。
接下來的時間,顧安沉就沒法再睡著了。
她一直在揣度,瞿名臣突然間怎麼了?
如果他還因為下午的事情生氣,那麼她回家的時候,他怎麼不與她計較?
睜著眼直到天亮,顧安沉也沒能明白。
她當然不明白,因為她當著瞿名臣的麵,叫了別的男人的名字!
次日清晨,顧安沉沒精打采的起了床。
吃過早餐,二人出發去看望顧安沉的奶奶家拜年。
顧安沉的奶奶家在南都東邊的小鎮上,距離市區有一段距離。
從昨晚半夜醒來說過一句話之後,瞿名臣就再也沒有和顧安沉說一句話。
他安靜得實在是不尋常,讓顧安沉心裏很是不安。
車子駛出市區,又在泥濘的小路上前行,大約花了兩個小時,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前方有一座小石橋,車子過不去,便靠邊停了下來。
小橋底下是彎彎的流水,冬日裏溪水溪水潺潺,叮叮咚咚,奏著天然的樂章。
石橋那邊,粉牆黛瓦。
清風吹拂,似乎送來了燉菜的味道。
這是故鄉與家的感覺!
還沒下車,顧安沉就已經看到奶奶了奶奶的身影。
此時此刻,她老人家正站在石橋那邊的門前,拄著拐杖迎接他們。
車剛一停穩,顧安沉就下車飛奔了過去。
“奶奶,天這麼冷,您怎麼不在屋裏坐著?您身體不好,萬一在外麵受涼了怎麼辦?”
顧安沉拉著她奶奶絮絮叨叨的,囉嗦得像個小老太婆。
“奶奶哪兒有那麼嬌氣?”晁鳳華拉著顧安沉的手笑嗬嗬的說,“終於把你們盼來了,你爸呢?”
老人家沒有什麼偉大的追求,就希望看到一家團圓。
顧安沉一聽奶奶提父親,嬌俏的小臉兒一下就沉了下來。
“奶奶,我不是說過了嗎?他們來,我就不來,您怎麼忘了?”
晁鳳華當然知道孫女不想見她父親,但是親生父女間哪有隔夜仇的?
如今家不成家,她這個老太婆還不想辦法緩解矛盾,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顧家分崩離析?
“傻孩子,一家人終究是一家人,你難道還要恨你父親一輩子嗎?”晁鳳華拉著安沉的手,輕拍著念叨:“你奶奶我啊,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讓著奶奶點,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過個好年?”
顧安沉孝順,到底爭不過老人家。
她緘默著不說話。
晁鳳華見她這樣,知道這心善的孩子是默認了她的意思。
她看著車子,還以為兒子和兒媳婦就在裏麵。
車門打開,卻見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年輕俊俏的小夥兒。
晁鳳華奇怪的看了看他,又轉過頭來看顧安沉。
“這小夥子是?”
這是她第一次帶男孩子回家,當奶奶的難免驚訝。
顧安沉沒有別扭,大方的向奶奶介紹。
“奶奶,他叫瞿名臣,是我讀大學時候的師兄。”
除此之外,顧安沉沒有再多說。
瞿名臣也不介意,隻是恭恭敬敬的向奶奶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