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聽到這個答案,顧安沉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好半天她才訥訥的問出了這兩個字。
她沒有想過,她所問的,已經是一個不存於世的人。
瞿名臣沒有回答之前,顧安沉還以為他的親生母親隻是和他的父親離了婚,沒有住在瞿家而已。
沒想到……
一直以來,顧安沉總覺得瞿名臣的性格太過怪癖,不是太冷就是太霸道。
他的性格太過古怪,顧安沉常常被氣得咬牙。
現在明白了瞿名臣性格怪戾的原因,她心疼不已。
顧安沉的表情寫滿了痛,一看就知道這事兒牽起了她心裏陳舊的回憶。
瞿名臣微笑著側過臉看她,神情出乎意料的溫柔:“你不用露出這樣一副表情,我早已經習慣了!”
“嗚嗚嗚,瞿名臣!”
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男人還這麼愛裝,顧安沉心疼的朝著他撲了過去,她忘了幾分鍾之前還怕他怕得要死。
而現在,她像隻樹懶一樣掛在了他身上。
換作是別人這麼造作,瞿名臣一定會覺得對方假惺惺。
但是顧安沉這樣,他沒有這樣的感覺。
她和他一樣,都失去了最親近的人,唯有她有資格可以對他說出一句感同身受。
“現在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兩個其實是一樣的了?”
瞿名臣忍住鼻尖的酸悶,像安撫孩子似的摸著顧安沉的頭發。
揚起淚眼婆娑的雙眼,顧安沉一臉茫然。
“一樣的?我們兩個什麼一樣了?”
顧安沉隻顧著哭,腦袋裏壓根兒就沒有思考。
她在感受瞿名臣的疼,加上自己的那一份,疼得感覺快要窒息。
要不是抱著她深愛的男人,她一個人恐怕得哭暈過去。
瞿名臣汗了汗,十分無語的給她歸納總結。
“你之前不是覺得你無法勝任瞿家的兒媳婦嗎?你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配不上我,是嗎?”
顧安沉確實是這麼想的,她也是這麼說的。
從踏進南門貴族區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強烈的伴隨著她了。
她覺得自己連灰姑娘的都不算,因為灰姑娘至少還有水晶鞋和南瓜馬車啊!
而她顧安沉,什麼都沒有。
不僅如此,她還欠下天債……比一無所有還要更恐怖……
“難道不是嗎?”
顧安沉很清楚自己的身價,低頭努嘴回答。
他都暗示得這麼明顯了,這個女人還這樣問他,瞿名臣無語的別過臉去。
顧安沉不知道自己問錯了什麼,抬起頭無辜的看著瞿雪影。
瞿雪影連忙舉起雙手表示:“別看我,這可是你們夫妻倆的事情,我可什麼忙都幫不上!”
“你不是軍師嗎?”
顧安沉露出一個苦逼的表情,央求瞿雪影幫自己。
瞿雪影搖頭將雙手疊成叉,態度堅決的告訴顧安沉說:“在愛情的世界裏,是沒有章法可以尋的,唯一的標尺就是真心!我頂多就是給給意見,絕對不是你們的軍師啊!”
她說得好有道理,顧安沉無言以對。
轉過身看向瞿名臣,顧安沉以為他又會教訓她一通,誰料這男人隻是微微歎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