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肚子以後,顧安沉坐在了瞿名臣的書案旁。
瞿名臣的書案還是民國舊時的那種,質地正宗的的大紅實木,散發著縷縷幽香,看起來很有韻味。
案幾的右上角上擺著一方硯台,旁邊不遠處放著一個精巧的筆架,上麵掛著幾支狼毫筆。
筆架旁邊整整齊齊的放著一疊宣紙,目測這男人有空還會陶冶情操,練習一下書法。
顧安沉像個顧客似的在走來走去,瞿名臣二話不說,直接將她按在了椅子上坐下。
“胡州馬上就把我爸的資料拿來,你先坐下,做好心理準備!”
沒聽到這番話的時候,顧安沉的內心是非常平靜的。
瞿名臣的一句話,就好比是水中投石,一下子就在顧安沉的心波裏激起了狂瀾。
她被瞿名臣按著坐下,聽見這話又被嚇得蹭的彈起。
顧安沉不安的看著瞿名臣,用無比忐忑的語氣問道:“瞿名臣,你爸很恐怖嗎?為什麼還要看被功課啊?還有,他有很多資料需要看嗎?萬一我記不住怎麼辦?”
三年不用腦,顧安沉感覺自己除了會鬥心機,幾乎都不會思考了。
可惡的是,這種情況還不算糟……
最糟糕的是……江君凝在那麼多人麵前羞辱她的時候,她竟然連掐架的勇氣都沒有……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越想越覺得自己沒用!
顧安沉又甩出一串問題,瞿名臣剛聽完臉就黑了。
他沉下眸色,十分嫌棄的看著站在他對麵的女人。
“顧安沉,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膽小了啊?以前那個飛揚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顧安沉到哪兒去了,請你把她還給我好嗎?”
瞿名臣緊皺著眉頭對著顧安沉吼,眼神兒裏透露出了不耐煩。
顧安沉擔心瞿名臣會撲過來揍她,嚇得像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趕緊跑到書櫃旁去躲了起來。
這些天裏,顧安沉早就被瞿大爺的淫威嚇得心驚膽戰的了。
忽的聽他拔高聲音,她立馬下意識的就想到要離他遠一點。
她現在察言觀色的功夫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瞿名臣的情緒稍稍不對勁,她立馬就能覺察出來,並且做出應急反應。
顧安沉已經躲在了安全地帶,但她仍舊擔心那個男人會撲過來揍她。
想了想,她眨巴著眼睛,裝出十分天真無邪的樣子傻笑道:‘“嘿嘿嘿,瞿名臣,我以前年輕,不懂事。現在我長大了,做事情當然會有所顧忌嘛!”
瞿名臣見她反應迅速的躲到三米之外,她這下意識的反應,讓他高高挑起的眉毛忍不住顫了顫。
他是洪水猛獸嗎?
至於讓她怕成這樣?
“過來!”
瞿名臣臉色沉了沉,語氣十分不好聽的對顧安沉下命令。
顧安沉不敢過去,也不敢不過去,挪了半天腳步,最後隻走了離原地不到一米。
見她像蝸牛一樣慢速,瞿名臣不耐煩了。
他幾步跨過去,像拎小雞一樣將顧安沉拽到了案幾旁,重新將她按坐下。
“好了,現在把你剛剛說過的話重複一遍!”
將顧安沉安坐好之後,瞿名臣才耐心十足的對她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