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是太遲了。
當顧安沉跑過的時候,銳利的刀鋒已經被插進了顧煊的後腰。
他臉上的笑意凝住,緊接著被愕然取代。
“顧煊!”
胡州看到顧少爺受傷,大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隨後用了十足的力氣將那個光頭男人猛的踢開。
光頭男正刺人刺得過癮,沒來得及對胡州的攻擊做出反應。
他像一顆皮球一樣被踢出去,在潮濕的街道上滾出老遠。
光頭男努力的想要爬起來,然而胡州的這一腳太重,他根本動彈不了。他感覺胸腔處傳來劇烈的疼,甚至感覺到肋骨已經被踢斷!
他嘴裏也溢出了鮮血,然而,胡州並沒有打算放過他。
他走到他跟前,將他狠狠地拽了起來,他將他拖到顧煊身後,準備嫂子的發落。
其餘的人見到這陣仗。哪裏還敢打架?
他們不過都是些愛鬧事的混混,如今出了人命,自然開始慌亂。
特別是對上瞿名臣的眼神時,他們個個兒幾乎從心底生出了恐懼,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這樣的情形下,其餘五個人哪裏還顧不上光頭男?
他們恐懼的看著瞿名臣,不斷的求饒解釋:“不關我們的事,是光頭,人是光頭殺的!”
“不關你們的事?”
聽到這話,瞿名臣不禁冷嗤。
“傷害我女人的弟弟,你們準備坐牢吧!”
瞿名臣的話落下,那些個人全都被嚇得麵如死灰,打算落跑。
腳步才移出去,瞿名臣鬼魅的身形在眾人之間一閃,五個人全部被打得趴下。
顧安沉在這個時候才跑到了她弟弟身邊,仿佛花了一個世紀。她幾乎拚了命一般在跑了,卻總是感覺夠不著顧煊。
母親死了,弟弟現在被人捅刀子……
顧安沉的心被巨大的蒼涼包裹著,跑這小小的一段距離,幾乎像是耗盡了她一生的力氣。
眼看著他就要倒下,顧安沉趕緊伸手將他扶住。
“煊煊,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顧安沉著急的問,眼裏淚水翻湧。
“姐,你終於來了,姐!”顧煊微笑著,他緊緊的握著顧安沉的手。
在這一刻裏,他突然很害怕死去。他與姐姐才剛重逢呢,以後要是再也看不到了怎麼辦?
見到心愛的姐姐,顧煊心裏既激動,又悵惘。
心裏有太多擔憂,讓他說話的時候不斷的咳嗽。鮮紅的血液從嘴角中溢出來,染紅了顧安沉的手指。
“別說話,煊煊你別說話!”
顧安沉被嚇哭,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滾燙的淚滴落在顧煊冰涼的手背上,燙得他的心裏異常難受。
“姐,你不要哭,不要哭,我沒事!”
顧煊看不得姐姐流眼淚,他吃力的伸出手去想要去幫她眼角的淚擦幹。
“姐沒哭,姐沒哭,姐是看到你了太高興!”
顧安沉用之前說過的話為自己辯解,話還沒說完,她已經哭得泣不成聲。
望著姐姐哭紅的眼睛,顧煊心裏格外心疼。
他忽然間很恨自己的衝動,恨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
“姐,你別哭,你笑起來最好看,我喜歡看你笑!”顧煊拉著顧安沉的手說,臉上努力地保持著微笑。
弟弟這副樣子,顧安沉見了心裏更加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