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君凝對顧安沉拋出這樣的質疑,餐廳裏死寂一般的安靜,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瞿名臣。
他以為江君凝又要拿安沉與薑文騫的過去說事兒,額上氣得青筋暴起。
“江君凝,誰允許你在這裏胡說八道的?你給我出去!”
未婚妻被詆毀,瞿名臣當然不能容忍。
何況三年前的那場誤會,已經讓他錯失了顧安沉三年,後來知道真相的他後悔不已,如此,瞿名臣又怎麼能容忍江君凝再傷害安沉一次?
他大聲的嗬斥她,那樣厭惡的眼神刺得江君凝心疼。
江君凝有幾分想退卻,但如今一切已經撕破,她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抬頭迎上瞿名臣的目光,正準備說話,老太太先開口了。
因為江君凝的話,瞿老太太臉上的笑容已經斂了去。
她目光沉沉的盯著江君凝,眼神在她與顧安沉之間走了個來回,最後才說道:“君凝,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盡管心中有了疑惑,瞿名臣的奶奶還是明智的對顧安沉保留了信任。
顧安沉是她孫兒選中的女人,她相信孫兒的眼光。
被瞿名臣的奶奶詢問,江君凝看了瞿名臣和顧安沉兩眼,隨後鼓起勇氣說道:“奶奶,君凝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君凝之所以站出來說出這個事實,就是為了不讓名臣哥哥再受欺騙!”
江君凝說得義正言辭,那樣認真的態度就好似早已經抓到了顧安沉做過壞事的證據了一般。
“欺騙?”
江君凝所說的話很嚴重,瞿老太太的神情緊張了起來。
她是一個為瞿家思考的人,如果顧安沉真的做過什麼傷害瞿家的事,那麼她絕對不會姑之妄之。
“沒錯,就是欺騙!”
江君凝再一次肯定了說法,她言之鑿鑿,就連顧安沉都差點信了。
“江君凝!你左一句欺騙,又一句欺騙,你的故事講得還真是動心,我都忍不住想要喝彩了!”顧安沉終於忍不住插嘴了,“不過你倒是講清楚一點,我到底是怎麼欺騙了瞿名臣了?我騙了他的財,還是騙了他的人?”
顧安沉化身好奇的聽眾,向江君凝追問原因。
這話若是由瞿名臣的奶奶來問出,江君凝倒還不覺得奇怪。
她質疑的就是顧安沉,沒想到她竟自己來問出了口,而且還問得這樣平靜,一點兒也不像是個正在被審問的人。
顧安沉的反應沒有按照江君凝預想的情況走,這多少讓她有些慌了。
“顧安沉,你自己做過什麼你不清楚嗎?一個月前你還在酒吧裏過著聲色犬馬的日子呢!與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男人混在一起,誰敢保證你肚子裏的是我名臣哥哥的種?”
江君凝真的是被顧安沉逼急了。
顧安沉淡然的態度就像一根刺,她攪得江君凝的神經發疼,讓她禁不住將話使勁兒往狠裏說,隻為打碎瞿家人對顧安沉的美好印象。
江君凝的話落下,餐廳裏頓時陷入了沉寂。
她想讓顧安沉害怕,在一刻裏,她終於做到了!
顧安沉怎麼也沒有想到,江君凝竟會將她在南都之心酒吧工作的事情搬出來。
那三年是她人生中最為黑暗的時段,也是她最不願意回顧的時刻,顧安沉何曾想到自己最難堪的一麵會以這樣的方式呈現在瞿家人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