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煊暴走在情緒邊緣,瞿名臣也隻顧著與他理論,沒來得及護住安沉。
眼看著她就要撞到桌角,餐桌旁的兩個男人都驚住。
就在那一刻裏,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他們想要伸出手去將顧安沉拉回來,可不管他們如何心急,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顧安沉的腹部撞到堅硬的桌子上,接著便見她捂著被撞到的地方蹲了下去。
疼痛一波一波襲來,她光潔的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
瞿名臣率先做出反應,看到安沉被撞到,他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起來。
“安沉,你沒事吧?”
他著急的問,慌亂的語氣裏充滿了擔心。
因為難受,顧安沉無法說出話。但她還不想瞿名臣和顧煊擔心,還拚命的忍著疼痛搖頭。
看她那樣子明顯就是在逞強,瞿名臣哪裏相信她所說的話?
他不由分說,一把打橫將顧安沉給抱了起來。
“姐姐!”
眼看著瞿名臣要將顧安沉抱走,顧煊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撲過去抓住顧安沉,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煊……煊煊,我,我沒事,你別,別擔心!”
顧安沉疼暈過去之前,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來安慰顧煊。
顧煊也很希望姐姐沒事,可看著她那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他明白了她是在逞強。
顧安沉將那話說完便沒了知覺,顧煊被嚇得緊緊的拽著他大喊。
瞿名臣對顧煊早已忍無可忍,他無情的將他推開,而後嗬斥他罵道:“顧煊,我拜托你饒了顧安沉行嗎?昨天,你先是給了她手上一刀,今天,你一大早出現就不問緣由的說她騙你!她為你舍棄那麼多,遭受那麼多,而你又為她付出過什麼?你不是問她為什麼騙你嗎?我來告訴你,就是因為你要出國留學,她被你那親生母親逼的!她恨不得將全世界最好的都拿來給你,而你們母子倆卻這樣對待她,你覺得你值嗎?我告訴你,安沉沒事,一切好說,她要是有什麼,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一番肺腑之言的坦白,將顧煊直接給怔在原地。
他腦海裏久久的回應著瞿名臣那句‘你值嗎’,他感覺心疼如刀絞。
顧煊不是沒想過姐姐在酒吧工作的事情與他有關,可當這個猜想得到證實,他無法相信……
是的,他不值得。
他不值得姐姐對他這樣好,他不值得姐姐放棄前程和聲譽來成全他!
而他倒好,就因為安青的質問,就因為不喜歡姐姐和她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便被魔鬼給占領了……
他對姐姐的從來隻有傷害,他口口聲聲說愛她,要保護她,甚至說要用命來護她的周全。可最後,傷害姐姐最深的不是別人,偏偏就是他……
真是諷刺啊!
看著顧煊鬆開手,瞿名臣冷哼一聲,接著趕緊抱著安沉往樓下衝。
感覺手掌裏一片潤濕,他心裏升起不好的感覺。
低頭垂眸看了看,瞿名臣頓時感覺心髒一沉。
來不及給胡州打電話,他將顧安沉綁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然後親自駕車飛速前往醫院。
途中,胡州有打電話來,但瞿名臣沒空接聽。
前往醫院的路上,他一直不停的祈禱顧安沉沒事。
他平時就不喜歡笑,現在嚴肅起來,臉色陰沉得仿若死神。
終於到達醫院,當瞿名臣抱著顧安沉衝進婦幼兒童保健室的時候,醫生們都被他滿身鮮血的樣子給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