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沉走後,江月橙也就離開了。
他臨走之前對少夫人的保證意味深長,竇淵總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於是,待到確認顧安沉休息下後,他找到了竇菲雨。
竇淵就想問問,在他下樓之前,江家少爺和他家的少夫人都聊了什麼。
如果他的判斷沒有錯的話,他們所說的那件事情應該很嚴重。
否則,少夫人何至於那樣憂心忡忡?
竇淵找到竇菲雨的時候,她正在後花園修剪花枝。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回別墅,這玫瑰花簡直瘋漲。
按照正常的時間來算,玫瑰花開的季節在四五月,六七月時到達旺季,八九月衰敗。
可春風十裏不一樣,這裏一年四季都盛開著玫瑰花,在這樣的初春時節看起來格外惹眼。
此時,竇菲雨正站在一枝玫瑰花前,她手裏拿著剪子,正專注地的修剪著多餘的枝丫。
一陣暖風吹來,將她濃密的黑發輕輕撩起。
那幅場景美如畫卷,竇淵凝神望著,一時間竟忘了他來這裏的目的。
當竇菲雨將一棵玫瑰花樹修建好,正準備前往下一處時,她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竇淵。
她目光掃向上,眉眼間因為修花而流露出來的溫柔被瞬間收斂。
竇菲雨繃著一張臉,表情很不自然的看向竇淵問:“哥哥來這裏做什麼?”
躲避了那麼久,竇菲雨都以為自己心如止水了。
可再次麵對他時,心中那掀起的驚濤駭浪讓她清醒的認識到,她所以為的平靜,不過是逃離他之後的自欺欺人。
從她明白自己愛上這個男人後,她就知道,此生,她的心將受他的牽引。她的歡喜將跟隨著他的歡喜,她的憂傷也緊隨著他的憂傷……看著葉緋兒將他背叛,她的心情真是複雜到了極致。
一方麵,她不無法接受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另一方麵,她又為他心疼。
抱著這樣喜憂參半的心情,竇菲雨越來越不敢麵對她的哥哥。
所以,她逃了……
她以為自己能夠逃離一輩子,結果隻逃離了一陣子。
他們名義上是兄妹,終究是要麵對麵的。
“咳,沒什麼。”竇淵被喊一聲回過神,他有些不自在的握拳抵著鼻尖垂頭咳了咳,然後才恢複正常神色問,“我來就是想問問江少爺到底和少夫人聊了什麼。”
竇菲雨就知道他找她不會沒事,見他的答案被自己猜中,她無奈的笑了笑。
她的笑容有幾分不正常,使得竇淵忍不住追問。
竇菲雨搖頭,隨即回答他道:“哥哥想知道何不去少夫人?這是主人家的事情,我一個小小女傭怎敢妄議?”
說完這話,她轉身欲離開。
竇淵兩個箭步追到她身後,拽住她纖瘦的手臂說:“菲雨,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名臣少爺是我們竇家的救命恩人,這些年我們表麵上是在給瞿家做事,可你我心裏都清楚,他從未把我們當過傭人。少爺對我們有恩,在這樣的時候,你就不要使性子了好嗎?”
“我使性子?”竇菲雨回頭,她詫異的看著竇淵,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