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螢落還愣著,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廣翰的一番指責就像是針一樣,一下下紮在心尖,紮的生疼。
她收拾好下樓的時候,餐廳裏,尉凡裂在那邊斯文的用著早飯,低頭看報紙的他聽見了動靜,便抬眼去看。
嗯,用了藥,氣色果然好了一些。
盛螢落挺直腰板過去,直接質問:“李家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陽光從窗外斜斜的照在她身上,她一身正氣。
“為李廣翰打抱不平?”
尉凡裂放下手頭的報紙,不屑的挑眉看著她:“你自己現在都是一條落湯雞,想救別人也掂量下自己幾斤幾兩。”
“你!”
盛螢落直接被堵得說不出話來,臉跟著漲紅起來,在尉凡裂不屑的目光下,盛螢落覺得自己就像是小醜。
可即便落魄,被他看不起,也要說。
“尉先生,如果說因為那晚的事情,你要報複我,我無話可說,可為什麼要針對我身邊的人?”
究竟是病還沒好,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孱弱,字句像是質問,可語氣聽上去又像是請求。
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尉凡裂先沒有生氣,而是好玩般的看著她,裝傻:“你身邊的人?”
他把玩著名貴的手表起身朝盛螢落走去,在她跟前頓住,低頭看著她黑白分明的雙眸:“盛大小姐指的可是盛煌嗎?”
“什麼意思?”
父親現在是盛螢落最大的軟肋,她的眸光瞬間聚焦出憤怒和緊張,盯著尉凡裂:“你對我爸爸做了什麼?”
“哦?”
尉凡裂輕應一聲,繞開她站到她的身後,看著女人瘦削的背影,淺笑:“你說我報複你身邊的人,難道你身邊除了盛煌之外,還有別人嗎?”
此話一出,盛螢落心裏又模糊了起來。
難道不是尉凡裂?
可是李廣翰問罪的字句都是情夫尉凡裂,當然,她不承認尉凡裂是自己的情夫,可是李家的事情應該是和尉凡裂有關的。
就在她專注分析的時候,尉凡裂伸手撫上了她的肩膀,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與其擔心白眼狼般的李家,不如想想怎麼報答昨日我對你的救命之恩。”
尉凡裂說完,離開她的身旁,在要離家前,他又冷漠的叮囑道:“別忘了,離盛氏被拍賣的日子沒幾天了,如果三天內你沒法得到救援資金,盛氏沒了是小事,盛煌,可就不知道了。”
尉凡裂一句話,就像是當頭棒喝一般。
是啊,自己家的事情都沒處理好,又怎麼去幫助李廣翰呢?
媽媽去世,對爸爸的傷害已經很深,如果眼下盛氏也沒了,那麼挽救爸爸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就沒了。
盛螢落,你不能想別的了,先想辦法挽救盛氏重要。
在餐廳愣了一會兒,聽到尉凡裂車子離開的聲音,她也換了趙管家準備好的衣服離開了別墅。
孫巍給的八十萬,照爸爸的病情來看,僅夠維持半個月的,再加上劉伯還要收拾其他的殘局,估計也支撐不了多久。
而盛氏現在還背著巨債,一千萬!
上哪兒去找這一千萬?
就在盛螢落在街上溜達的時候,再次接到了孫星移的電話。
孫星移的電話讓她覺得意外,但意外中心裏也有數。
就是孫巍說的話,既然不跟李廣翰在一起了,是否可以考慮孫星移?
那麼孫星移打來電話的目的就十分明顯了。
她想了想,將手機調至靜音,並沒有接通,而是繼續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胡溜達。
盛螢落雖然渾身都是技能,可是之前在爸媽的羽翼保護下,她對社會了解的並不是很深,尤其是黑暗的那一麵。
再加上盛煌對這個獨苗的愛護,簡直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碎了,畢業兩年,盛螢落一直都沒有進入盛氏去工作,而是四處遊走,視野變寬了,可工作能力......
到了中午的時候,她溜達去了孫瑤光的辦公室。
以前住在奢華的別墅內,也沒覺得孫瑤光的辦公室多寬敞,如今一來,她滿臉都是羨慕。
“早知道當年我就跟你一起奮鬥了,說不定現在也能輕而易舉的解決家裏的事情。”
她喃喃的說著,走到沙發前靠著,發燒畢竟沒好完,她身子還是很虛,靠下來,她覺得舒服多了。
“怎麼樣,還是沒著落嗎?”
孫瑤光蹙眉,端了杯咖啡遞給她:“今天的新聞你看了沒有?”
盛螢落搖頭:“你知道我沒有看新聞的習慣,最多看看娛樂八卦頭條。”
“那李家被舉報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咯?”孫瑤光又問。
“什麼?”
盛螢落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孫瑤光:“李家被舉報?”
“是,漏稅,我沒猜錯的話,李氏的現金流已經被凍結,現在是稅務局也在對他們進行調查。”
“早上李廣翰給我打電話,我隻知道李家出事,卻沒想到是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