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淺的目光灼灼,很是篤定。
她哪裏來的自信可以護住他?
如此說來,她昨晚以為他是刺殺太子失敗的刺客,還救他,豈不是並不反對有人去刺殺太子?
此刻卻又要求他去保太子?
是因為上午他的那句話嗎?
有意思。
答應她的提議也未嚐不可,正好可以查明她的底細,看看她到底有多能耐。
為什麼明明有能耐,先前卻又任人欺辱、忍氣吞聲?
這時候爆發的目的是什麼?
麵具人點頭:“好。我答應你。”
“爽快。我就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沐清淺說著,又倒了一杯水,“喝吧。”
解藥什麼時候下水裏了?他竟然沒看到。
沐清淺嘴角一勾:“我剛剛喝的時候呀。”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能讀懂他的眼神,她隻知道自己的小毒不會害人性命,卻會讓人非常難受難以忍受!
麵具人留下了一枚玉哨給她,作為日後聯係之物,然後便走了。
沐清淺本來也是打算回自己的房間洗洗睡的,但是看到隔壁院子裏的燈還亮著。
又想到既然人家都願意帶自己去“丟人現眼”了,自己也總不能真的去給他丟人現眼。
她素來自由自在沒規矩慣了,所以想過去谘詢一下注意事項。
四周靜謐無聲,她的職業病不小心就犯了。
她悄無聲息地靠近,景冥玄正在與趙飛說話。
“殿下,彈劾您的聲音越來越響,更有甚者對邊疆將領施壓,想要趁機奪取殿下的兵權,逼得一位邊關副將都自殺了。殿下,這事您看?”
景冥玄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把目光移向了房梁。
他不動聲色地一揮錦袖,一個淡粉色瘦小的身影,就從房梁上掉了下來。
景冥玄聲音冰冷:“你在偷聽?”
掉地上真疼!
沐清淺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弱雞,在他強大的靈力下她竟完全不敵,好久沒有這麼囧過了。
真是不公平,她這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她下午檢查過了,臉上這不尋常的黑斑是毒不假,可是解藥她也配製出來服用了,黑斑卻不見退去。
她現在的身體沒有半點毛病,可就是沒有半點靈力,黑斑也依然在,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係?
她揉著自己屁股說道:“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她隻是職業病不小心犯了,看到安靜的環境就想藏起來。
這樣的環境下,看到可以蔽體的地方就想躲。
像一隻鬼一樣暗中觀察獵物,找準時機,伺機而動,穩準狠地結束獵物性命,已經變成她的本能了。
“不是故意偷聽的你躲房梁上去做什麼?!”趙飛已經是劍拔弩弓的姿態,與沐清淺對峙了。
這也不好解釋,沐清淺也幹脆不再解釋,而是為他們提出了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案:“想要鞏固自己的根基,隻要排除異己就好了嘛。”
“你一個女流之輩懂個什麼?!還是你果真是別人派來的奸細?昨日一番鬧劇隻是你的一招苦肉計?!”趙飛已經做好了護著景冥玄的姿態了。
咳咳,這想象力真豐富,都可以去做編劇了。
又是“女流之輩”,隻有無知的人才會有這樣的性別歧視。
女性身份有時候辦起事來,可比男性方便有效多了呢。
沐清淺正想張口懟他,景冥玄再次揮了一下手,趙飛隻得憤懣地瞪了一下沐清淺,然後退到了景冥玄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