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初桃疑惑地看向沐清淺。
沐府三小姐沐挽歌,是真正的溫婉,性格冷淡,不與人交好,是沐府唯一的庶女。
本來沐婉雲也是庶女,隻有沐清淺一個嫡女,但是沐清淺的生母去世後,朱氏被扶正,沐婉雲才榮升為嫡次女。
雖然同為庶女出身,但是沐挽歌平日裏並不巴結沐婉雲,要說這沐府上唯一沒有欺負過沐清淺主仆二人的,隻有沐挽歌母女兩了。
雖然沐挽歌平日裏也並不與沐清淺交好,但是沐清淺對她的印象也不差。畢竟在沐府這座像原始社會一樣肉弱強食的府邸裏,沒有欺負過她們的,也算是好人了。
所以沐清淺道:“行吧,正好可以等沐婉雲回來。”
她們跟著門房來到了沐挽歌的院子。
沐挽歌的院子非常的冷清蕭條,沒見幾個丫鬟家丁,她在府中的地位可見一斑,也是個被剝削的。
門房將他們引進沐挽歌的院子之後便沒再跟進來,沐挽歌的丫鬟碧玉出來,把她們迎了進去。
沐挽歌的房間采光不是很好,碧玉把他們帶進房間之後,竟轉身“啪”的一聲,把房門給栓上了。
這裏很靜謐,那一聲便顯得格外地響,嚇得初桃的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向沐清淺靠了靠。
沐清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
“不知三妹喚我來,所為何事?”
一個瘦弱的身影從房間內的屏風後麵慢慢走出來,她的氣場冷淡,目光卻有些複雜,她走路的姿勢看起來很是虛弱。
碧玉關上房門後,退到了沐挽歌的身後,沐清淺上前虛扶了扶,問道:“三妹可是身體有何不適?還是姨娘?或是別的什麼難言之隱,想向姐姐求幾顆藥丸的?”
相較於沐婉雲的姿色和沐清淺的傾世容顏,沐挽歌的樣子就顯得太過於普通了,她的生活清苦,此刻看起來臉色還沒初桃的好,顏值也就還沒初桃的高了。
沐挽歌的眼眸動了動,隻在剛出屏風抬頭見過沐清淺之後,就一直低著頭,再沒抬起來過。
“挽歌見過太子妃。”
沐清淺聞言,杏眸半眯,立刻抬起手臂,護著初桃後退了兩步,與沐挽歌拉開了距離。
她是把沐挽歌當妹妹,才應了她的見麵之邀,可是她卻喚她“太子妃”,並不以姐妹之稱,這實在是太可疑了。
無論如何,就算沐挽歌是想害她,那也是偽裝成要同她交好的樣子更容易讓她放鬆警惕,更好下手啊。
可是沐挽歌沒有,她的稱呼很生分,沐清淺敏銳的觀察力,還察覺到沐挽歌的眼神裏有著藏得不淺的難言之隱。
初桃隻是覺得這麼青天白日裏,這樣昏暗的屋子讓她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她皺了皺眉說道:“你叫我家小姐來有什麼事?快點說,我們還有事要辦。”
碧玉這才又上前,為沐清淺和初桃倒了兩杯茶,並道:“太子妃,初桃姑娘,請坐。我們小姐,確實有事想請太子妃幫忙。”
沐清淺和初桃同沐挽歌一起坐下,初桃見茶水還冒著熱氣,就順手端起來了想嚐嚐,卻被沐清淺麵帶淺笑地給攔下了,直到親眼看著沐挽歌也喝了,才鬆手。
初桃睜大了雙眼,幸好有小姐這麼謹慎!否則像她這麼傻大條的,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她隻是一下子不明白,為何三小姐和自家小姐之間的氣氛,突然就緊張到了這個地步。她越發地覺得這個房間陰森可怕了,以前也不覺得三小姐是這樣的人
“聽聞太子妃醫術過人,連宮裏的娘娘都醫好了。民女每個月時常都有那麼幾天肚子痛到冒冷汗,嚴重的時候還會吐或者暈倒,所以想請太子妃給我把把脈,看看是什麼毛病,你也知道外麵的大夫我可能看不起,也信不過。”沐挽歌的聲音也很冷淡,跟她的相貌倒是很搭。
聽了沐挽歌的簡單描述症狀,沐清淺初步猜測可能是痛經,這是女子常見的一種病。
不要小看這病,聽起來沒什麼要緊,但是痛起來要命。
沐挽歌的話聽起來也沒什麼毛病,她都已經主動把袖子挽上去了,露出了弱點手腕動脈,還將手臂已經搭在了桌子上。
可是沐清淺總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問題,雖然原主對沐挽歌的印象也不多,但是也不難看出來她的神色不太自然,像沐清淺這樣的老手,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她第一次。
但是沐清淺想不通她在這樣的環境下能對她做什麼?還把致命的弱點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麵前。
不過是診診脈,也沒什麼可擔心的。沐清淺把自己蔥白修長的手指,搭到了沐挽歌的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