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夏憶兮也是有好多話想說,可是從和沐清淺一見麵開始,沐清淺就一直在忙,忙著給她父皇治病,忙著睡覺,忙著吃飯,沒來得及好好敘舊訴說思念。
她的千言萬語也不知改從何說起,沐清淺救了她的父皇的恩情太大,語言的感謝如何說都略顯蒼白,倒不如像沐清淺這般豪爽喝酒暢快!她也仰頭,一飲而盡!
一杯清酒下肚,在坐的所有人似乎都瞬間熱絡起來,南夏皇帝更是拉著沐清淺話起了家常。除了幾個還伺候著他們的宮人,其他人全部都被摒退了去。
沐清淺這才知道南夏皇宮隻有三人,南夏皇帝畢生隻娶了夏憶兮的母親一位妻子。但是他的妻子從小體弱多病,身體羸弱,還患有其家族遺傳病,所以誕下的第一個孩子,就給他起名為無憂,希望他此生病罹無憂。
可是不幸的是,夏無憂還是遺傳了母族的遺傳病。當然他們並沒有氣餒,好生嗬護著。數年後又生下了夏憶兮,夏憶兮很幸運,她很健康,所有人都為夏憶兮的出生高興著的同時,南夏也舉國大喪,夏憶兮的母親因為生夏憶兮而難產去世了。
南夏皇帝自然不會因此而遷怒夏憶兮,反而加倍的疼愛,來彌補夏憶兮所缺失的母愛,可是得知真相的夏憶兮卻一直自己不肯放過自己,曾一度自責消極。
說到這裏的時候,夏憶兮又飲盡了三杯酒,然後驀然起身,一言不發地牽著沐清淺走了。
南夏皇帝擔心地看著她,沐清淺回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他的擔憂好像真的少了許多。
夏憶兮拉著沐清淺來到了皇城最高的一處屋頂上,這裏萬裏無雲,月色正好。
夏憶兮的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壺酒,她給了沐清淺一壺,然後獨自喝了起來。
沐清淺也不說話,拿著酒壺跟她一碰,陪她喝了起來。
夏憶兮喝著喝著,眼裏有了淚光,“是我害死了我的母親。”
“別這麼說,人各有命,或許她知道你是健康的,她就是幸福的。”
夏憶兮眼角劃過一滴淚,不語,仰頭又喝了幾口酒,溢出來的酒打濕了她的衣襟。
沐清淺也不語,跟著她喝了幾口。
須臾,沐清淺開口道:“其實你已經很幸福了,你有著恨不得連母愛那份也一並給你的父親,有著疼愛你的哥哥,而我從來沒有過親情。”
劉新德給她的那十年,是她人生中絕無僅有的親情了吧。
可惜,那是假的。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一陣苦悶,連喝了好多口酒。
夏憶兮還以為她說的是她在沐府的遭遇,心疼地擁了擁她。
她知道沐清淺也是和她一樣很小就沒了母親的,還知道沐府的人對沐清淺並不好,恐怕全世界都能想象得出來,自六歲之後,沐清淺一瞬間從天堂到了地獄,過的日子斷不會好。
夏憶兮抹了抹眼角,反倒笑著安慰沐清淺道:“所以上天為了彌補你,賜給你那麼疼愛你的夫君啊。”
景冥玄寵妻的事跡早已傳遍靈霄大陸,甚至傳得更遠
沐清淺喃喃道:“寵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