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進了宮就得有君臣之分。君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就算是朕的朋友做錯事就得負責。她既然摔了你的一片心意,當然有你來決定後麵的事了。”

眨了眨眼睛,蘭才人細長的睫毛上的水珠反射著燭光,輕聲問:“真的嗎?”

染楓月握住了她的手,點了點頭。

有了染楓月的許可,蘭才人嘴角露出了點點笑容,看向了笑三千,語氣還是有點沙啞,說道:“那就……拖下去打十大板。”

說完,她又轉頭問染楓月:“是不是太重了?”

染楓月搖搖頭,喊道:“來人,把笑三千拖下去杖責十板。”

外麵的侍衛一聽,裏麵走了進來,架起笑三千就往外走。

默寒和淺憬還想說什麼,卻看到笑三千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什麼也別做,什麼也別說,這事是她自願承受的。

見笑三千被架走,蘭才人嘴角的點點笑容變了味兒,有嘲諷的味道。

沒多久,從門外傳來了笑三千的痛喊,一聲又一聲令三位男子心裏陣陣抽痛。

直到有人來報已經行刑完畢,蘭才人才三步一回頭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染楓月整個人都乏了,一句話也不想說,擺擺手讓默寒和淺憬都退下,連牌子也沒力氣翻,自己去了寢殿。

“三千拜托你了。”見染楓月的身影消失在簾子後麵,默寒走到淺憬身邊,說道。

淺憬點了點頭,“你回去小心一點,這邊我看著。”

目送默寒離去,淺憬歎口氣回了太醫院準備藥物去。

他一直不明白笑三千為何要進宮,就算要躲開默寒,也可以去娑婆山或者去丞相府住一段時間。她卻偏偏走上這條路。以她的性子認識她的都會捏一把汗,畢竟在宮內所有人都看著,做錯事染楓月沒辦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到今天這樣的責罰算她有福星罩著。很有可能明天就送了性命。

真不知道這半年她是怎樣過的。

回到太醫院就看見小風箏在大廳裏來回踱步,瞧見淺憬的身影走了上來,嘟起了小嘴:“你怎麼才回來。”

淺憬沒有如以往那樣停下腳步抬手揉揉她的頭發,急急去了藥房,“一會再說,我必須去一趟三千那。”

“她怎麼了?”小風箏更在後麵,眨巴眨巴眼睛,隨後笑道:“她是不是又打碎了碗,劃破手指了?或者又被菜品燙著了?”

“……”

“這些都是小傷,也不知道你幹嘛那麼擔心,你都忙了一天了,讓別人去不就行了。反正那點傷又死不了人。”

並沒有發現淺憬臉上的表情跟以往不同,很是嚴肅,跟在身後自顧自地說著。

淺憬本來就亂,聽她這麼說一時控製不住情緒,低吼道:“笑三千是我義妹,我不擔心她還有誰擔心。”

突然被這麼一吼,小風箏好好的心情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義妹義妹,你老是把這兩個字掛嘴邊,很容易讓人誤會你對笑三千有好感,而‘義妹’這兩個字隻是你親近她的借口。”

聽了這話,淺憬停下手中的活,瞪了小風箏一眼,冷冷地說道:“時候不早了,今晚你不當值就回房間睡覺。”

一聽對方要趕她走,還是因為笑三千,小風箏一跺腳開始不依不饒:“淺憬哥哥,你從不會用這樣的口氣跟我說話,都是笑三千出現你才這樣的。早知道當初就早早毒死她得了……”

“小風箏!你什麼時候這麼心腸惡毒了?”

“我心腸惡毒?淺憬,我說過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別想搶走!就算是笑三千也不行。”

淺憬抬手扶額,聽了這話令他有些哭笑不得,剛剛還有些生氣的情緒也消失不見。小風箏這丫頭能不能換台詞!

知道小風箏也真的生氣了,她每次生氣都會省去‘哥哥’兩字。為了堵住她的嘴,別吵到別人,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輕聲說:“對不起,我說得有些過頭了,別生氣了。”

這一吻太突然,讓小風箏整個身體僵硬,一小會後開始飄飄然,臉頰上爬上弄弄的紅暈,說話都不利索,“淺憬……哥、哥哥……”

“笑三千被杖責了十大板,我現在得趕過去,有什麼事回來再問。”拍拍小風箏的頭,淺憬背著藥箱就往外走。

小風箏回過神來時早就沒有淺憬的身影了。

心髒在胸腔裏跳動,每一下都冒出了甜甜的味道令她捂住胸口自我陶醉。

忽然手觸碰到胸前硬的一角,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大叫了一聲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