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就笑三千睡了那麼一覺之後就到了行刑前一晚,看著麵前放著的各種美味的食物,笑三千聳聳肩,搓搓冰冷的手臂,手指毫無知覺地拿起雞腿咬了起來。
大牢裏條件很不好,不潮濕,卻冷。
周圍都是堅硬的牆壁,冬日的寒冷通過石壁傳了進來,讓笑三千這三天都不想動,什麼也沒吃,暈暈乎乎裹著稻草睡覺,現在整個人都渾身無力,腦袋無比的沉重。
她知道自己在發燒,並不在意,吃了這一頓就到生命的盡頭,身體病與不病都不成問題了。
三天什麼東西都沒有吃,水也沒喝一口,雞腿笑三千咬了兩口胃就開始絞痛,冷汗都出來了,趴在牆腳嘔吐了起來,直到任何東西都吐不出來後才勉強喝點涼水,裹著稻草再次昏睡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在囚車上了,車子正往刑場上走。
看了看天空,還是灰蒙蒙一片,看了看通往刑場上的這條路,笑三千笑了笑。現在是清晨,自己的醜態不用被侍衛、儈子手之外的人看見了,還真地謝謝染楓月給她挑的好時間。
不過清晨的氣溫很低,讓笑三千在囚車裏縮成了一團。
似乎老天爺為了讓寒冷體現出來,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雪花。起先是一點點白,片刻後雪花簌簌地落了下來,街道上慢慢地在變白。
來到刑場,笑三千被人拖到了搭建起來的平台上跪著,掃了一眼周圍的一切,她便低下了頭。
周圍隻有少數的百姓圍觀,除此之外就是一個朝官來主持這次的行刑,剩下的就是侍衛和儈子手,沒有她所熟悉的人,所以……不用留戀。
笑三千低著頭,有些淩亂的發絲垂了下來落在地上散開。她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發已經這麼長了,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
剛來的自己好像比現在要矮半個頭,頭發也才齊胸,如今的發絲已經到腰部以下了。
長發齊腰時,娶我可好?
——在二十一世紀時從喜歡上默寒時她就開始留長發,到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發絲齊胸了,交往一年後笑三千任性地說道:“長發齊腰時,娶我可好?”
默寒笑著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柔聲說道:“好。長發齊腰時,一定娶你。”
可是現在她已經長發齊腰許久了,也不見任何人對她說出這般的話,等來的是如今的行刑。
罷了罷了,如今想什麼都沒用了。
估計來到正乾也是因為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才這樣的吧,不然好好的一個人平白無故怎麼會穿越呢?
想到這,笑三千睜大了眼睛,抬起了頭,蠕動著唇瓣,嗓音幾乎發布出來了:“來到……正乾之前,我……發生了什麼事?”
容不得她仔細去思考,朝官扔了一塊牌子在她麵前,不帶任何感情地說:“時辰已到,行刑。”
儈子手應了一身,舉起了手中的大刀,目光鎖定了笑三千的頸脖,用力揮下。
笑三千腦袋昏沉沉一片,閉上了眼睛,放空了腦袋,腦海裏閃現著在這裏認識的每一個人的麵容,接著遠去,意識消散。
不過,很快她的意識再次聚攏,頭也不昏沉了,身體的各個感官都回到了體內,隻是她閉上的雙眼怎麼也睜不開,而且身體也無法動。她除了能夠感覺到眼瞼上的淡淡光芒之外,就是耳邊細碎的說話聲。
“你怎麼還不休息,都這麼久了。”
“我想再陪陪她,你去休息吧,昨晚上你也守了一個晚上了。”
“你都幾個晚上沒休息好了,又忙公司那邊的事情……”
“……我沒事,你休息一會就去公司,把最近的幾個案子的文件帶過來。”
“總經理,你不會一直在這不回公司吧。”
“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如果不休息你現在就去公司把文件拿過來!”
“……是。”
……
笑三千聽著對話在心裏皺起了眉,有些無法理解這樣的對話,覺得好陌生,又有淡淡的熟悉感。
許久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這些對話是什麼意思,微微一愣,暗道:二十一世紀……
她想睜開眼看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卻渾身使不上勁,無法睜開眼睛,隻能夠靠聲音來辨別有人進來了,有人出去了,有人拉開過窗戶,有風聲,有人翻紙張等等。
但一直守在身邊的人笑三千想不起是誰。
直到映照在眼瞼上的光芒按下去,笑三千聽到門被人拉開,有腳步聲靠近,隨即響起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問道:“怎麼樣了?”
一直守在他身邊的人回道:“這次的單子我不敢保證能夠把被奪取的盈利賺回來,隻能把虧本的金錢減到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