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認為是假的,哪還會問出這個問題來?都不用說真的假的,冷笑便能代表所有。容纖語伸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不是不能理解,隻是,比起淩瑄她的心已經冷了。
常年飲冰,血可為傲氣而不涼,可心一旦降低了溫度,便失去了跳動,哪還有不冷的道理?
三個小時內,容纖語與淩瑄總共隻放出一人。
並且,這也是最後一人。
也就是說,此時還在大廳中的幾百號人,都是被他們的上頭又或說“主子”給放棄了。其中,也自然包括容劍。薄勳遲遲沒有打來電話,他的生死懸在一線——同時也帶著剩下幾百人,與他多活了會兒。
“薄勳應該不會再來電話了,來吧,今天的射擊訓練。”
淩瑄摘下耳機,用骨節揉了揉發疼的耳廓——長時間戴著耳麥與人交談,不疼才是怪事。
“好。”
他帶著她穿過客廳與書房,步入一條稍幽暗向下的樓梯,周圍有零星燭光閃爍,沒有一盞燈。
在這樣的環境下,想要打中靶子,怕是要有超強的視力與判斷。
容纖語戴著護目鏡拿起手槍,試著瞄準:“我可以看到靶子,但是不能夠保證打的到。”
“扳機下壓,讓槍與你的視線呈直線,我真是好奇,你這種槍法,是怎麼在警局生存下來,又是怎麼從白禦手下安然離開的。”
“運氣。”
她瞄準人形靶子的頭部扣下扳機,差了三厘米。一向對她挺是寬容的淩瑄,無語至極,戴上護目鏡拿起手槍,站在她的身後開了一槍。
這子彈,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廓飛過,甚至將她垂落在耳邊周圍的發絲,給燙的奄黃了下去。
再抬頭望向靶子時,淩瑄的子彈,落在心髒周的寫著“X5”的圈內,也就是說,如果這是在實戰當中,那麼這顆子彈已經能將對方致死。
致死。
多麼可怕的兩個字。
“運氣再好,也不能抵過一次次實力,薄勳就沒教過你用槍?”
“教過,隻是我沒有好好學。”光顧著看他的臉,哪還有空去學什麼射擊術。
“既然是這樣,很好,我會讓你好好學會。”
容纖語一開始還沒當回事,想著隻不過是打靶子而已,誰知道淩瑄根本就是個變.態!在她射靶子差不多的時候,竟然讓洛斯進到射擊室內。
而她所要做的,就是避開洛斯,打到靶子周邊區域!
“萬一我傷到他怎麼辦?”在護目鏡後,容纖語那雙泛著水波的眸子,隱隱約約透著一抹擔憂。
“您放心,我有足夠的把握躲過您的子彈。”洛斯倒看的很開。
想起在不久之前,洛斯身上有不少的槍痕……容纖語突然明白了些什麼,雙目怒視淩瑄,指責的話在嘴邊繞來繞去,硬是沒能說出口。
丟下槍,將護目鏡砸進淩瑄懷中,頭也不回的離去。
見她離開,洛斯短跑翻身,一個翻滾從鋼化玻璃旁的小道口闖出,望著容纖語負氣而去的背影,一向不苟言笑的他,竟是彎了彎嘴角。
她要比自己相信的,更有情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