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葬禮?”容纖語一下停了所有的動作,目光呆滯的抬起頭,“他……”
“他死了。”
“不可能的,他身體被改造成那樣,一般的子彈對他根本就沒用,要害上都有一層鋼鐵,他要怎麼死!”容纖語話到如此,已有了哭腔。
她不相信。
不相信淩瑄會拋下她。
在她最無助最心痛,走投無路不知還有誰可以依靠的時候,是他出現,讓她安靜下心,教會她辨別真假,讓她有了不少的保命資本。
他是世人眼中的大惡魔,可也是一把手教會她如何平靜麵對一切的師父。
薄勳眸色沉了沉,他沒想到淩瑄會把底都交於容纖語,難道他們已經……他不敢想下去,心已如刀絞般疼痛起來,捏著她雙肩的手,因要控製身體的抖動,不斷抖動。
“他怎麼可能死……”容纖語的眼淚往下。
“他的身體本來就接受不了機械改造,對方用的武器是螺旋彈,就算是鋼鐵也很容易絞斷,更何況他的肌膚、血管並不是鋼鐵做的。”
他深知淩瑄的弱點,一一道出。
還在哭的女人,此刻竟然詭異的收斂了生息。薄勳擔憂的鬆開她的肩,想要俯身看看她到底怎麼了,脖子卻忽然被她一把掐住,這個措手不及,加上對她毫無防備,他一下撞在身後的牆上。
“呃啊……”狼狽出音。
“你知道這麼多,不正常。”她的聲音冷的像閻王,“是不是你做的?”
“在你眼裏,我已經這麼不堪?”他的聲音很虛弱像隨時會斷。
都說風水輪流轉。
果真如此。
曾經他殘忍的對她,如今,被她這樣懷疑禁錮在牆上,也的確是活該。
誰讓他從未好好珍惜她。
想到這,薄勳反而笑了起來:“我想殺了他,還需要等到今天?”
他話落的瞬間,Zach突然哭了起來,很大聲的鬧,雙手不斷在空中用力的揮舞。
“誰知道,你的喪心病狂我還不懂嗎?”容纖語鄙夷望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到兒子身旁去。
見她極具母性光輝的抱著小小的Zach哄著,薄勳擦去唇角泛出的血,他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她和之前已有了天壤之別。
特別是在對待自己的時候。
那種毫不留情。
似對敵人一般的眼神。
以前從不會在她眼中有過,他贏了淩瑄贏了鍾碩又如何?在她麵前,淪為一個輸家,還能比這更狼狽?薄勳俊美無儔的麵容上,浮現出挫敗的表情。
如同鷹眼的狹長眼眸中,滿是猩紅血絲,顯然是忍痛到了極限。
他不由得低聲冷哼,耐不住疼痛,張嘴鮮血往外直流。
聽到聲音,容纖語轉頭皺眉:“你的身體,怎麼也是這幅樣子?”
“帶著兒子出去,你可以不通知任何人,讓我死在這裏,好為你的淩瑄報仇。”男人別過頭,不去看她厭惡的表情。
就算有一天他需要寄人籬下,也不願在對自己沒有愛意的她麵前,展現任何的膽怯,更何況現在的他,隻是傷口撕裂而已。
容纖語挑眉:“我會往你身上撒鹽,再倒上蜂蜜,最後招來許多螞蟻。”
“是嗎?那可真是幸苦容小姐。”
“薄首……我忘了,你已經不是首長了,所以,薄先生,我對你的命絲毫不感興趣,既然他死了,我身上有屬於他的令牌,下一任的夜帝,就可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