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一鳴心疼這樣的她,聲音都有點啞:“我在等一個機會。”
“這個機會,就是讓別人拿這件事來挑撥離間嗎!?”
錢深是個聰明人,聽兩人三言兩語之間,他便明白過來,那所謂的網戀對象,恐怕就是海心。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天他見到溫承明明那麼生氣,可交友軟件一響他便離開。
原來是這樣。
原來,就算他費盡心思,又是接近她的閨蜜,又是收集這些證據,也沒辦法將她帶往身邊。
錢深沉默,望著佐一鳴等著他的答案。
可他隻是一笑。
揉了揉她的發絲:“我在等,等你跟佐一鳴交代,等你跟半緣靜候說,陪伴能磨滅你心裏的感傷,我在等你說,我在等你告訴我。”
“五年前我就說了,我喜歡你!”
“那你為什麼要走?”
海心無言以對。
“你把我丟下後,再讓我開口要你回來?海心,我的心沒到能海納百川的地步,但是不管是半緣靜候還是佐一鳴,他們隻想告訴你,半緣修道半緣君。”
眼淚順著臉頰往下砸落。
她傻傻的看著麵前的男人,難怪她剛回來的時候,他特別生氣,難怪他會知道她有鼻炎,也難怪他明明展露出對她的厭惡,可還是不計前嫌的帶著她出去亂逛。
更難怪。
半緣靜候讓她覺得特別熟悉。
“那你跟我在同一局……”
“我不知道,我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找到你。”
她哽咽:“佐一鳴,對不起。”
錢深垂著眸靜靜望著麵前這深情的一幕,他像是個不被人注意的小配角,站起身來,直徑離開了卡座。走到門口時,本應該躺在醫院裏的女子,被幾個人攙扶著站在那。
她朝著他,輕輕的勾起唇:“她回來了。”
“……嗯。”
“還不打算告訴她嗎?”
“用不著說了。”
“那,我呢?”
錢深站在原地,靜靜望著被陽光包裹的少女,輕啟唇道:“任君發落,臣有罪。”
少女笑了,被攙扶著到他的麵前,輕輕的擁抱他。
陽光下。
窗內的兩人相擁,窗外的人,也相擁。
飛機場。
白雅寧戴著墨鏡揮手做告別:“行了,子謙,陸沉,你們不用再送我們了。”
“哥,嫂子,一切愉快。”許子謙看單哲的眼神,還是有點不太友善,似乎還是不能接受這個設定。
“會的。”單哲回。
“我打算繼續跟淩瑄走天下,你們也不用太擔心了,子謙現在對公司掌握的很熟悉,倒是你們,在意大利要注意安全。”
白雅寧望著麵前這個勾著溫柔淺笑的男子,心裏還是有些酸澀,可她的手指,卻感受到身側人傳來的力量。
她點頭:“好。”
“對不起。”陸沉沉默了會,還是從唇間擠出這三個字。
他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掃過,這三個字的所屬,不是單獨的一個人。
單哲揉了揉白雅寧的後腦,很沒所謂:“沒什麼好對不起,她跟著我,會比跟著你幸福。”
那一刻。
白雅寧終於明白。
自己為什麼會站在機場中。
因為幸福。
不是所有人得到了想愛的人,就會幸福的。
也不是獨自孤獨,就注定不幸。
這個定義,是要自己找的。
她仰頭望向不遠處嘈雜的人群,有一個像是容纖語的人,依靠在一個高大男子懷中,她離的很遠看了一眼陸沉,又與自己的視線碰撞。
轉而,輕笑著揉了揉鼻子。
白雅寧聽見她無聲的在說:“安好。”
嗯,安好。
哪怕再也不見,也要各自安好,為幸福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