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陛下的皇位,並非是光明正大得來的,當初也是經曆過一番宮變。而那反王,據說原本是先帝親封的太子。
可惜哪怕是太子又如何,最終還是成王敗寇,帶著殘餘部下倉促逃走之後,一直都是陛下的心頭大患。
所以,原本再普通不過的一次鎮壓叛亂,因為穆千玄抓住了餘孽,自然是讓陛下大為高興。那功勞,自然是落在了鎮國公府的頭上。
而鎮國公府,卻是那人以後最為得力的擁簇。所以,她才會提醒秦國公,取而代之。
此言一出,秦睿的神色頓時微變。
晉州大旱,流寇作亂之事,昨夜才送到了陛下的案前,便是他,也是在今日早朝才知曉的。
而這個女人,明明基本上隻會在府裏活動,偶爾才去京城閑逛,如何有那個渠道去知道隻有五品以上官員才能有資格清楚的消息?
除了她那可以預測未來的本事,秦睿自然是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不管怎麼樣,此女的言行,到底還是讓他不得不信任,而且,還必須想方設法的拉攏,將人留下。
既然這女子說,會有大功,或許此行的確會有什麼意料之外的收獲。
“多謝姑娘,我這就去安排。”
深深地看了白衣女子一眼,秦睿的態度雖然算不上什麼畢恭畢敬,可以他的身份,平等的和對方相處,已經是給了莫大的臉麵了。
鎮壓叛亂和賑災,因為並不是個好差事,所以秦家從來不會去爭取。
凡是打仗,需要流血犧牲的,都是下意識的交給了鎮國公府。而他們,隻需想方設法的克扣賑災的銀兩,落到自己的腰包。
朝堂之上,鎮國公秦睿主動攬下晉州叛亂之事,當今陛下自然是沒有不允許的。一道聖旨下,秦灝君便成為了鎮壓流寇的指揮使。
而此時此刻的穆千玄,卻是在回京的路上。
天氣越來越熱了,便是人的情緒,在這樣的氣候下都變得暴躁起來。十裏八鄉的百姓們,為了爭奪水源,已經不知道幹了多少次架了。
“哎,老天爺不給人活路啊!聽說我們這裏還算好的,晉州那邊從開春之後就沒有下過一滴雨,那裏的人餓得隻能啃樹皮。如今沒得吃了,隻能成了流民,往有水的地方遷移。”
“咱們鎮上都來了好些乞丐了,全都是被逼的背井離鄉的流民,拖家帶口的,也是可憐啊!”
“可憐又怎麼樣?我們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裏去,再不下雨,怕是也會落得一樣的下場。”
泉水村裏麵,一個正在修建的大宅子旁邊,幹活忙碌的村民們在樹蔭下歇了起來,嘴裏卻是在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鎮上的糧食又漲價了,哎,現在我們一天隻能吃一頓飯。虧得這家人修新房子,有活計做,給了工錢,還大方的包了午飯。不然的話,日子怕是更難了。”
“也不知道這家人是哪裏來的,怎麼搬到了我們泉水村?”
“聽說是買了我們這裏五十畝的良田,是個地主老爺呢。最近還在山上種什麼東西,還請了很多長工去幫忙。諾,你看,張家的就每天去挑水上山,說是一個月給一百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