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回看向他,目光眼定:"我不怕!"
有他在,不管在什麼地方,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害怕。
裴雲驍同樣的堅定:"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他的車子不會有任何生人能靠近,但這次他的車子竟然刹車失靈了!
電光火石間,裴雲驍的腦袋飛速的轉動著,他這次來周家特意沒有讓趙磊跟著,沒想到竟然就被人給鑽了空子。
不過都沒有讓他看出異常來,不得不說對方還真是個高手。
周家別墅離正路還有一段距離,這段山間小路上來往車量很少,裴雲驍極力控製著車子,謹慎的掌握著方向盤,控製好力度向路邊輕蹭借此減緩車速。
強大的撞擊力讓林然的頭狠狠的撞在了車窗上。
裴雲驍側頭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斂在一起,全都向自己一邊打著方向。用自己這一邊的撞擊來減緩車速。
雖然這種方式有一定的效果,但卻收甚微。
迎麵駛來一輛大貨車,無視裴雲驍按車喇叭的急促提醒,全然沒有避讓的向他們撞了過來。
眼看就要撞上去的時候,裴雲驍隻能猛打方向盤躲避,千鈞一發之際裴雲驍將車駛入了路邊的一條小道中。
車失控的向下衝,眼看著就要衝出去駛上正路,裴雲驍最終下定決心,將車撞在了一顆大樹上。
在撞上的瞬間,裴雲驍右手伸出去,將林然攬入護在了懷中。
軍醫院,衛紀哲和趙磊趕過來的時候,裴雲驍的手臂上打著石膏。
"怎麼會這樣?"
衛紀哲立刻向醫生詢問情況:"手傷的重不重?"
軍醫院的醫生知道裴雲驍和衛紀哲的身份,立刻回道:"參謀長的手臂有些輕微骨折,安全起見一個半月後拆除石膏,三個月內不要活動比較好。"
衛紀哲看向趙磊。嚴厲的斥責:"你身為警衛長,是怎麼負責首長安全的?"
趙磊也頗為自責,立正站好:"是我的錯!"
"行了,不關趙磊的事。"
裴雲驍為趙磊開脫:"今天是我命令他不必跟著的。"
聞言,衛紀哲徹底發揮起他了絮叨的功力。
"你也是,你自己是什麼身份自己不知道嗎?竟然不讓警衛長跟著,你也不想想萬一出事怎麼辦?就像今天,你說出這事兒幸好你反應力出眾控製住了。如果車真的沒能及時刹住呢該怎麼?如果對方不僅僅隻是讓你的刹車失靈又該怎麼辦?"
裴雲驍真的是被他念叨的不勝其煩,本來就隱隱作痛的腦袋更疼了,抬手揉著脹痛的眉心。
"紀哲。"
聽他叫自己,衛紀哲終於停了下來。
以為他又有哪裏不舒服,立刻關切的詢問。
"你太吵了!"
裴雲驍淡淡的回了他四個字。
噗!
聽聞消息也趕過來的楚景行沒忍住笑了出來。
衛紀哲惡狠狠的翻了個白眼:"狗咬呂洞賓。"
看裴雲驍隱忍的模樣,林然自己上前為他做按摩,同時心情感動自責的道:"三哥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
在性命攸關的重要時候,裴雲驍違背了人求生的本能,將方向盤打向自己的方向,整個左側身體替她承受了一切的撞擊力,這才讓她在那麼危險的情形下毫發未傷。
林然在聽到醫生說出這些的時候,心中的感動都要溢出來了。
楚景行看著林然自責的情緒,立刻轉移話題,詢問趙磊:"有線索了嗎?是誰動的手腳?"
趙磊播放了一段他調出的視頻。
視頻中,一個戴著帽子壓低了帽簷的男人四周張望,確定周圍沒有人後走向了裴雲驍的車。
可以肯定,就是這個男人做的手腳。
衛紀哲反複看了許久:"看不出是誰。"
抬頭問趙磊:"你們應該有線索了吧?"
趙磊剛張開嘴,楚景行沉穩的聲音先響了起來:"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眾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楚景行眯眸微沉思了片刻後,篤定的道:"這個人是沈雨桐身邊的保鏢。"
他向來過目不忘,沈雨桐又帶著她的一眾工作人員去過楚氏,所以楚景行記得非常清楚。
沒有人會懷疑楚景行的話,與此同時趙磊也再次印證了。
"楚少說的沒錯,這個人正是沈雨桐的保鏢。"
沈雨桐!
林然憤怒的失去了理智,轉身就要去找那個女人算帳。
不管沈雨桐要做什麼都可以衝著她來,但卻將主意打到了裴雲驍的身上!
想到他差點連命都沒了,林然紅了雙眼。
似乎是有著心靈感應,裴雲驍在她行動的前一刻,就伸手拉住了她。
"然然,別衝動。"
"那個壞女人,她有什麼可以衝著我來,但她卻要傷害你,我絕不能原諒1"林然憤怒的聲音帶著極力隱忍的哭腔。
林然奮力掙紮著,裴雲驍單手將失控的她擁入懷中,林然終於忍不住的哭出聲來。
"我不會放過她的,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隨即憤怒失控的哭聲轉為自責愧疚:"三哥,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
沈雨桐分明就是要對付她,而裴雲驍隻是受到了她的波及而已。
前世自己害他丟了性命,重生一世。又差一點重蹈覆轍,林然的心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牢牢捏著,疼得她近乎窒息。
悲痛欲絕的林然想起了前世裴夫人總是掛在嘴於邊的話,此時她竟是無比的讚同。
"三哥,我就是你的災星,隻會帶給你黴運,隻會讓你不斷的受傷……"
"別胡說!"
裴雲驍打斷了她,將她的小腦袋緊緊按在胸口:"因為你,我不僅身體逐漸恢複了健康,而且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溫暖和幸福,你就是我的福星,怎麼會是災星呢?"
林然卻抽泣的道:"可是你又因為我受了傷。"
"沈雨桐是別人用來對付我的棋子,與你無關。"
裴雲驍輕撫著她的後背,用這樣的方式安撫著她:"所以不要胡思亂想知道嗎?"
其他人受這種沉重的氣氛影響都沉默著,竟沒無視了裴雲驍的當眾表白,也難得的沒有打趣他們。
儒雅的楚景行罕見的流露出冷冽的殺機:"紀哲,那個人還沒有露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