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芷絢的祈求,裴詩言的心裏說不上原諒也說不上不原諒,陽光透過玻璃映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側的陰影,她低著頭沒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她的心裏是怨恨杜雅涵的,她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害死了自己的母親,事情已經過去了,可是自己每每想起杜雅涵猙獰的臉,她都會覺得很是憤怒。
那天她在父親的書房發現了母親曾經的照片,和她想象當中一樣,她是一個很溫柔賢淑的女人。裴詩言伸手撫摸在那張照片上,這照片應該被父親珍藏的很小心,因為照片雖然泛黃但是還是很新的。
門突然被打開,看到她的夏友光愣了愣,慢慢地走了進來,“在看什麼?”夏友光見她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著,歎了一口氣,“這張照片自從你母親走了以後,我就將它放了起來。”他的心裏有些愧疚,這都是自己當年犯下的錯誤,當年自己實在是被衝昏了頭腦,居然會背棄自己的愛妻,娶了一個這樣的女人,看著自己那長得跟靜雪一樣的女兒,心裏也算有點安慰。
“爸爸,跟我說一下母親的事情吧。”看著他眼裏流露出來的愧疚,裴詩言想要轉移一下話題,抬頭笑了笑。
“你的母親啊,靜雪,她是一個性格很好的女人,興趣愛好也很多,你瞧那個小提琴,她曾經經常擺弄。”說起這個,夏友光不禁感慨起來。那時候兩個人還是很恩愛的,因為她喜歡樂器,自己閑暇的時候還經常陪她去上課。兩個人一把年紀了還跟著小學生去學,想想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裴詩言伸手去撫摸著那把小提琴,仿佛還可以感受到母親曾經留在這上麵的溫度,她已經可以想象出媽媽在拉著小提琴,爸爸在一旁笑著看她,那個畫麵想想就很溫馨。
“她還喜歡插花,把花剪的醜醜的,非要拿大紅大紫的放在一起,雖然大紅大綠說起來不好聽,但是看起來還是挺好看的,有藝術地衝擊力。”想著曾經他們之間一起學插花,那些硬梗的花不好剪,她就咬著牙使勁用力,嚐試了好多次,她可憐巴巴地求助自己,那雙溫柔的眼睛閃閃發著光。
真是好久不見了,靜雪,想著曾經的美好回憶,這個房子裏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記憶,哪裏都可以觸景生情。夏友光起身慢慢地走到了窗前,將百葉窗拉起,他看著窗外那顆銀杏樹,那時候靜雪羨慕李世民栽下的那顆銀杏樹。
“……生長在西安終南山古觀音禪寺之中,傳說是當年唐太宗李世民親手栽種,距今已有1400多年曆史,還被國家列為古樹名木保護名錄。”蘇靜雪拿著手機站在他的麵前,一字一句地讀著,就像是小學生朗讀課文一樣。
於是就有了院子裏的這課銀杏樹,夏友光看著那顆樹,目光延向了遠方,“靜雪那時候覺得很是羨慕李世民親手栽下的那株銀杏樹,吵著要跟我一起種一棵,那時候都快冬天了,怎麼可能會種活。”
那時候蘇靜雪吵著要種樹,外麵已經有些吹著冷風了,“你看你都不跟我一起種樹,我們一起種一棵樹看著它長大,難道不好嗎?”
“現在這個季節不適合種樹的啊。”對於她的建議,夏友光也覺得很好,一起種樹看著它成長多麼有趣,但是這個季節真的不能種活,這個傻女人家裏暖和是因為有空調啊。
被他這麼一說,蘇靜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瞧我都忘了已經快到冬天了。”雖然她知道冬天不能種,但是她一有時間就趴在窗前看著外麵。
夏友光想了想這個傻女人不會是天天等著天氣轉暖吧,想了想轉身回了書房。
“外麵是在做什麼啊?”那天外麵突然多了好幾個人,拿著木條和透明的塑料在門口擺弄著,蘇靜雪踩著拖鞋起身跑去了書房。
“這麼快來了?”看到她驚慌的模樣,夏友光笑了笑起身拉著她一起出了門。
看著陸陸續續忙活著的工人,蘇靜雪拽了拽他的衣角,低聲地趴在他耳邊旁,“這是要做什麼?”應該是夏友光找來的吧,蘇靜雪眼睛轉了轉。
“做保暖的大棚。”看著她求知的眼神,夏友光神秘地說道,現在還不是揭開秘密的時候,再等一會。
保暖?大棚?難不成他要在院子裏種菜?那也挺好,可是自己不會種菜啊,蘇靜雪因為他的一句話腦袋裏閃過了很多的念頭。
“先生,已經做好了。”做大棚也很是簡單,幾下就弄好了。看著做好的棚子,夏友光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