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坐在一個矮凳上,旁邊的矮幾上放了一壺茶,和兩盞茶盅,林玉倒滿一茶盅,仰頭一口飲盡,咂咂嘴道:“真是解渴。”隨即又抬頭看了一眼對麵躬著身的李員外道:“李員外,你且直起身來,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要老實回答。”
“大人,問便是,我定如實回答,絕不摻半點虛假。”李員外惶恐道,
“李員外,你即納美荷為妾,為何她死後卻不管不問,攜著夫人跑了?”
“這說來話長,一時不知該如何說起,她死後,家中鬧了兩天鬼,府上實在是住不得了,我天生膽小,夜晚起夜出來曾看見院中白衣女子,在我眼前一晃而過,嚇的我當場腿軟坐地,渾身顫栗,後第二天好些下人也看到過,說是美荷的鬼魂,接連兩天出現,全府上下都害了怕,夫人也一直催促我趕緊搬離李府,一切都是應夫人的安排做的,後來我們便去她京城的舅舅家。”
“你一個員外,也是識書認字的人,怎還信鬼神之說,怕是另有隱情吧!”林玉覷視著李員外,瞥見李員外的額間、鼻頭或因為緊張已然滲出汗珠,正慌忙用衣袖拭汗。“李員外,這屋裏熱嗎?”
“哦不熱。”
“不熱,你擦什麼汗啊!”
這時李員外撲通一下跪地道:“大人,美荷不是我殺的啊!”
“我何曾斷定說你殺的,若你殺的,如此一來,我便省了審問這一環節了,你慌什麼!”
“唉!大人,美荷之死確有隱情,這和我夫人有關聯,我們已三十年夫妻,美荷已死,我身邊就她一個老伴了,她對我照顧體貼,又懷有善心,吃齋念佛,每逢節日就施舍米粥與乞丐,我也不想孤老終生,所以就替她隱瞞,帶著兩個姑娘逃到她舅舅家去了。”
“聽你這麼說,李夫人是個慈善之人,你的兩個女兒可是親生?”林玉手指敲著矮幾問道。
“並非親生,都是抱養,我因兒時玩耍,傷著身體,成了難言之隱,夫人跟著我也是委屈,還好她從不嫌棄,對我甚好,家裏一切都幫我打理的很好,雖說兩個女兒是抱養,但夫人調教有方,我們亦視為己出。”
“哦,李員外,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兩個女兒是李夫人所生,並非抱養!”
頓時李員外雙眼瞪圓,大為吃驚,跌坐在地道:“不可能,怎麼可能?”
“李員外,怕是李夫人平日的所作蒙蔽了你,才使你這般粗心和信任吧!雖說你身體缺陷,不能生育,但李夫人是正常女人。”
“怎麼可能,既是她生,也未曾見她喂養過孩子,都是奶媽喂養。”
“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知道的一些,美荷死時懷有生育,你不知道吧?美荷和你的管家私通,李夫人和他人私通,所生兩個孩子皆是別人的,估計你想不到吧!你這會還要為她庇護嗎?李夫人一直對美荷不好,你可是知道的,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她去,她嫁你也著實悲哀啊!”林玉說道。
“我不能生育,她怎麼會懷孕?定是背著我偷那家的漢子,死了就死了。”李員外恨道。
或許心裏有氣不甘心,接著李員外鄙夷道:“她一個風月樓出來的女人,我取她是她的福分,若不是看他哥哥的份上,我也不願娶一個這樣的女子,這種女子玩玩即可,娶回家還不讓人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