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頭一顫,不知道陵嗣第一個要擠走的人會是誰。
陵氏,陵嗣所占股份,是陵老爺子之外最大的一個。他們現在,隻能抓緊討陵老爺子的喜歡了。
否則,根本無力跟陵嗣抗爭。
明白過來的陵驍安穩的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陵老爺子掃視了眾人一眼,“吃飯吧,我記得阿嗣從小就稀罕喝吃這清燉雞汁,鄭嫂,先給阿嗣盛一碗。”
陵老爺子的態度和藹,不知情的人看來,一定覺得這是個冷麵心善的老爺子。
可事實上呢,如果不是他在陵嗣重病的時候態度強硬的索要股份,誰也不會知道,在陵老爺子心裏,公司的存活要比他孫子的命重要多了。
鄭嫂小心翼翼的給陵嗣盛了一碗清燉雞汁,陵嗣端過,嚐了一口,“跟小時候的味道,不一樣了呢。”
他這話在暗示陵家人,時過境遷。
隻嚐了一口,便將碗遞給了郝映,喂了她一口,“你也嚐嚐。”
郝映眯了眯眼睛,“挺好喝的呀,隻是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她這表情就是要使壞的前兆,陵嗣無比了解,他順坡下驢,“什麼味道?”
郝映托著下巴,砸吧砸吧嘴,做出沉思的樣子。
“我們也來嚐嚐,看今天的清燉雞汁裏,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味道。”陵天美咬牙切齒。
眾人也都盛了一碗,沒人覺得味道特別。
陵老爺子也捉摸不透郝映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隻能沉默不接招。
他不接招,總有不長眼的會去頂這根刺。
陵曉珊看不慣哥哥被爺爺訓斥,看見媽媽一臉紅腫更覺得憋屈,她重重的放下碗筷,望著郝映,“你倒是說說看,這湯裏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郝映眉眼彎彎,“銅臭的味道呀。”
陵曉珊臉色一黑,立刻反擊,“嫌錢臭,你就別要我哥的股份我哥的錢,你現在裝什麼清高呢!”
陵曉珊才十六歲,說話自然是不過腦子。
她覺得不滿就會找地方泄憤,她的心裏並沒有其他什麼意思,可落在其他人耳中就另有深意。
眾人臉色倏變,陵天美急忙拉女兒坐下。
這種話怎麼能在家宴的時候說出來?她才十六歲啊,說這種財產的事情,陵老爺子以後會這麼看待這個孩子?
陵子珊不知道大人腦子那麼複雜,不折不撓的盯著郝映,非要她給出個回應。
一入座陵嗣就給郝映碗裏夾了不少菜,這會兒,她也吃了不少墊飽了肚子,現在有的是力氣對付這些人。
她也放下了碗筷,站了起來,“我不裝清高啊,我要的就光明正大的要。總比在背後做手腳,認錢不認人的人強吧?”
陵老爺子能容忍陵嗣,是因為陵嗣有能力跟他相互製衡。
可郝映不同,他從來就不看好這個丫頭!
郝映話一出口,陵老爺子就掀翻了一隻碗。
白底青花的碗摔在地上,聲音那叫一個清脆,“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阿嗣娶了你,願意寵著你,不代表我們陵家都要容忍你!”
陵老爺子到底是久經風霜的人,即便人已蒼老,但威嚴依舊。
郝映下意識的開始心虛,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撒潑,這種事她還是第一次做。
陵嗣將郝映護在懷中,“不好意思,我太太懷孕了,身體不舒服,我們先回房了。”
陵嗣雖常年不回來,可他的屋子一直收拾的幹幹淨淨,沒人敢有異議。
不等陵老爺子說話,陵嗣就直接攬著郝映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