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見權禹王雙眼微閉的樣子,隻是一小瞬的遲疑,繼而更加用心的融入到演奏中去。
箏笛和諧,融為一體,我們配合得出乎意料的好。
那一刻,我們仿佛與亭外隔絕開來。鳥鳴聲,喧鬧聲…一切的一切皆聽不到了,唯有優美的樂聲在耳邊久久回響。的1f
那一刻,仿佛整個天地隻有我與他…
突然“嘭”的一聲,箏聲截然而止。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箏,它的一根弦斷了。
原本美妙的樂聲也驟然停下,權禹王移開嘴前的玉笛,吃驚的看著我。
好丟臉…我的臉一下子漲的通紅,眼淚也快要湧出來了。
“奴兮…”他低低的喚了一聲。
我轉身背對著他,拿繡袖袍擋住了側臉,隻是不想讓他看見我狼狽的樣子。
我怕他會嘲笑我琴藝不精,可是我平時並不是這樣的呀…
可是他卻沒有說這樣的話,他走上前幾步,扯開我擋著的袖子,抓起我的手,沉沉的說:“你的手受傷了。”
我仔細一看,果然食指肚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痕,有汩汩的血從那滲流出來,一定是剛才被那斷了的弦劃破了。
我還來不及反應,他卻突然低頭將我那受傷的手指含在嘴裏吮吸起來。
我渾身一震,本能的要將手指抽出來。
他皺了一下眉,“別動。傷口這樣深,又值酷暑,很容易感染的。”
我聽了隻有乖乖的坐著一動不動,整個身體僵直在那裏。
身體雖然僵硬著,可是卻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從那指尖向全身迅速蔓延開來。
那感覺似甜蜜似痛楚,讓我不知所措,讓我心跳不已。
我捂住胸口,生怕被他聽見我的心跳聲。
不一會兒,他放開了我。
我看見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咽下的是我的血。
他慌亂中無意識的從懷袖中拿出一方白淨的絹帕來。
他剛要幫我纏上,卻又遲疑了,他對我說:“把你的手帕拿來。”
我愣著看那絹帕好一會兒,才輕輕的回答:“今日我忘了帶絹帕了。”
然後我盯住他,他似有些無奈似有些不舍,但是看見我的傷口又流出鮮紅的血來,狠了狠心用那絹帕幫我包紮上了。
許是因為他是軍人,所以他包紮得極穩妥,剛開始還有血滲出來染紅了白帕,但是過了一會兒就流得很少了。
他試探著輕輕地碰了我一下手指,詢問道:“還痛嗎?”
我搖了搖頭,小聲地回答:“謝謝親王。”
他歎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我送你回去。”
他大步走在前麵,我在後麵小步的跟著。
我望著他寬厚的肩膀,心想,他為什麼歎氣?
為誰?
(1)南宋周密《癸辛雜識》中對女子染指甲有比較詳細的說明:“鳳仙花紅者,用葉搗碎,入明釩少許在內。先冼淨指甲,然後以此敷甲上,用片帛纏定討夜。初染色淡,連染三五次,其色若胭脂,冼滌不去,可經旬。直至退甲,方漸去之。”
(2)出自白居易《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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