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太後1(1 / 2)

太後(1)

我半倚著矮幾,看下麵的舞姬們翩翩起舞。

這時綠吹走進來說:“小姐,安婕妤在外麵求見呢。”

我隻是看著舞蹈,揮了揮手,說:“不見。”

可是過了一會兒綠吹又進來說:“小姐,安婕妤帶著小皇子跪在外麵等著呢…”

我冷笑了一聲,“她若真是疼惜兒子,當初又何必說出那些話來?她若想跪就讓她跪著吧。”

綠吹領命而去,善善卻總是心腸軟,柔聲勸道:“安婕妤平日裏待小小姐是不錯的,那日也不過一時失口說錯了話,她現在知錯了,小小姐不若就饒了她一次…”

我轉過身去,對善善說:“善,你真的以為她隻不過說錯了一句話?你可知道她所謂無意的一句話需要我花多少時間和氣力去解開皇上心中的結嗎?就衝這一句話,我就不能饒過她!可是我沒有殺了她,我留了她一條命讓她跪在了我的殿外,那麼,這就是我對她最大的恩典了。”

善善一愣,繼而跪下說:“奴婢多嘴僭越了。”

我起身,看著善善,淡淡的說:“可是善,我永遠不希望你拿剛才那樣疏遠的語氣和我說話…即便我做錯了什麼,也不要拿那樣的語氣和我說話。”

***

十二皇子大婚一個月後,被封為端豫王,並擁有了自己的一塊兒封地,是離京城較近的中州。

對此殊賢妃十分感激,以為是我在皇上麵前說了好話,可實際上便是十二皇子的半句好話我也是不會在皇上麵前說的。

十二皇子過來辭行時,我看見了雲奴,她憔悴了好多。

為什麼…十二皇子待你不好麼。

我送了些東西給她,但是出乎意料的她卻婉拒了。

我想了想沒有再堅持,隻是覺得那時她眼神中的倔強最像自己。

端豫王走了,突然覺得心裏落了空,有些惘然若失。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時善善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呈上來一個用白淨帕子包裹著的物件。

我猶豫的接過去,心中隱約感到了什麼,我的手微微顫抖展開白帕,映入眼簾的是那尊唐朝仕女的瓷俑,即是熟悉而又陌生。

它已經被修補得很精細了,但是無論怎樣,卻再也掩飾不了以前破損過的痕跡。

我小心的摩挲著它,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抽出抽屜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回到了以前的位置。

***

十一月時,皇上行幸南郊行宮,就隻帶著我一個妃子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善善自我幼時便一直服侍我,又是我最信任的侍女,自然是要跟著去的;婷儀做事幹淨利落,手腳麻利,於是我也叫她隨著我出行;如意隨行負責為我照管衣物首飾等;而太監本來我想叫吉祥跟著去,他的力氣大些,也許可以做些繁重的雜活,但是鏡明卻自願請行說:“小姐帶上奴才去吧,萬一遇到意外奴才也能在小姐身邊出個主意。”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於是叫鏡明代替吉祥去了。

我們在清晨出發,我交待綠吹說我走後雎鳩宮的大小事宜由她統管負責,並細細叮囑她萬一遇到事情可以向皎充媛和茗婕妤尋個主意,玉昭容的身體最近變差要經常去探望等。

綠吹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都記下了。

我要走時她又突然跪在我腳下,很恭敬仔細的為我展平裙裾上的一點褶皺。

“小姐要保重身體啊,奴才們都惦念著您呢。”

我心中有所感動,卻沒有表示什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們走走玩玩花了五天時間到達行宮,這的氣候比京都暖和,有山有泉,而且也不用再與後宮眾妃嬪虛與委蛇,每日隻是和皇上遊山玩水,談詩論畫,倒也悠閑自在。

可是就在到達行宮第三天我與皇上正在欣賞歌舞時,婷儀卻突然在一旁向我使著眼色。

我心下暗暗一驚,於是借著更衣的借口退了出來。

婷儀一臉的著急,說:“小姐,宮中密使快馬加鞭的趕過來說要見小姐,好像發生什麼大事了!”

我知道雎鳩宮特意遣了密使過來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臉上還是維持著鎮定,喝道:“慌張什麼!你去叫密使過來見我,問問清楚。”

婷儀一愣,但卻安定下來,轉身去叫那密使。

密使進來就一下子跪在地上,聲音顫抖著說:“娘娘,雎鳩宮出大事了!太後她…”

***

我回去時依然不動聲色坐在皇上身旁觀看舞蹈。

一曲終了,我鼓了鼓掌,說:“跳得好,賞。”

但是皇上依然察覺到了什麼,問我:“愛妃怎麼了?臉色如此蒼白。”

我趁機咳了咳,嘴上卻說:“沒什麼。”

皇上一臉的關切,說:“看你身體不舒服的樣子,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於是揮手遣散了舞姬。

我向皇上躬了躬身,歉意的說:“那麼臣妾就早些告退了。”

我回到房間,善善婷儀她們急切的迎了上來,問:“小姐可向皇上請示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