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哈哈哈哈哈!!”
曲毅雲彎了彎唇,笑得癲狂。喉嚨沒了水的滋潤,變得尤其幹澀脆弱。還沒怎麼樣,曲毅雲就感覺到那股腥鹹的味道衝了上來。他捂住了自己的嘴,依舊還是在笑著,可聽上去像極了動物絕望時的嗚咽。張開五指,那鮮紅的痕跡仿佛是在嘲笑著他的自以為是。
曲毅雲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自己的手,然後掏出紙巾,狠狠地把自己手上的血擦拭幹淨,然後揉作一團,丟了出去。
鄭麗珍這會兒還在和宮其浩說著話,可她還是感覺背脊一陣陣發冷。她感到有人在後麵窺視著她,那種感覺像極了陰冷的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獵物,芒刺在背。
宮其浩感覺到了她的異樣,四處張望了一下,“怎麼了?”
“我感覺有人在看我,可能是我多心了吧。”鄭麗珍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
宮其浩看著她的眼神很是溫柔,他把鄭麗珍翹到額前的發朝後捋了捋,“路上小心。”
“好。”
曲毅雲還在盯著鄭麗珍,他真的想把這女人的笑容撕裂,看看她背後到底安的什麼鐵石心腸。
月黑風高殺人夜,正是黑暗滋生的最佳時間。
曲毅雲動了下早就麻木的腿,慢慢跟上了鄭麗珍。他覺得自己就像個變態,居然還搞尾隨,可這究竟是誰害得?
他把一切都理所當然地推給了鄭麗珍。他把那個女人當成了珍寶那般寵著,可那個女人把自己當成了什麼呢,備胎還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忠犬?
他搖了搖頭,把這些該死的念頭清了出去。鄭麗珍似乎是有點察覺,她回頭看了眼,然後裹緊了脖子上的圍巾。
現在,或許是最好的時機。
鄭麗珍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曲毅雲,驚呼了一聲,“你怎麼在這裏?”
很好,曲毅雲被完全激怒了。他陰陽怪氣道,“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裏?”此時的他麵容憔悴,雙眸卻亮得讓人發寒。
“你”鄭麗珍一陣語塞,她不知道她現在該說什麼,總覺得曲毅雲的狀態很不對勁。更何況她覺得自己對不起曲毅雲,多說是錯。
曲毅雲顯然和她的思維不在一個平麵上,“怎麼,你現在是討厭我到連話都不想跟我說麼?”他嘲諷地看著鄭麗珍,隻覺得各種刺眼,“傍了大款就是不一樣啊,你看你穿的多光鮮!”
鄭麗珍直覺皺起了眉,曲毅雲的話讓她很不舒服,“夠了,你把我堵在這裏就是為了說這個麼?”
“這你就受不了了,嗬”曲毅雲動了動唇,感覺到血液又從裂開的縫隙裏奔流而出,不禁舔了舔,“待會兒會有你更受不了的。”
雖然鄭麗珍覺得自己理虧,但她也是有脾氣的,更何況她的脾氣也不小,於是她的語氣就不知不覺變得重了起來,“你想做什麼?”
“宮其浩那個混蛋肯定已經嚐過你的味道了吧,怎麼,還不知道我什麼意思?”
鄭麗珍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讓曲毅雲感覺到異常受用。有多久了,這個女人從沒有拿正眼看過他一次?
像是嚐到了甜頭,曲毅雲的話越來越放肆,“他都可以,為什麼我就不行?我把你當珍寶,你把我當什麼呢阿珍?”
既然愛意無法讓鄭麗珍眼中有他,那麼不妨讓她恨吧
鄭麗珍看著他越發明亮的雙眸,直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一步步往後退去。曲毅雲自是步步緊逼,“比起你冷若冰霜的樣子,還是這樣更討喜一些。”說著他便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的頭發,卻被鄭麗珍狠狠一巴掌打了下去。
曲毅雲怒極反笑,“本來是想讓你少吃些苦頭,看來你是不願意了。”
“你想做什麼?”聲音不可抑製地發顫,鄭麗珍覺得這個男人肯定是瘋了。
曲毅雲的臉上掛上了一抹柔和的笑意,漆黑的眼睛深處卻隻有一片死寂。鄭麗珍睜大了眼,腦子裏早就拉響了警報。
跑,一定要跑!
她盯著曲毅雲的眼,又後退了一步。見曲毅雲沒有過多的反應,她垂下了眼,腳步一拐,直接朝著反方向跑了出去。
她不敢再看曲毅雲的臉,隻知道要跑。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了,絕望的感覺逐漸侵蝕了她的身體機能,她隻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
“怎麼還是學不乖呢?”
耳邊呢喃如來自地獄的呼喚,鄭麗珍僵硬地偏過了頭,對上曲毅雲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緊接著頸邊一陣刺痛,她直接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