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澄問宋誼道:“我習慣了早起,是否是我今日的動靜過大了些驚動殿下了?”
宋誼搖了搖頭道:“其實你也沒有必要遷就我,該如何便如何,畢竟往後都一處的,日日見著的人也沒有什麼需要藏著掖著的地方。”
寧澄溫和的聽著宋誼把話說完了,直到宋誼說完了他方才輕聲問宋誼:“其實相處也有兩年了,殿下其實是如何看待臣的?”
“這...”宋誼確實當真未曾認真想過這事情。若是再早些時候,寧澄問她時候,她興許還能含混的說一句寧澄是個特別好的人之類沒心沒肺的話,雖說當時嫁與寧澄時候著實不是如言姐姐那時嫁謝白那樣兩情相悅。
但總歸她沒想過嫁了寧澄以後還會從他身邊離開,也是想著就這麼一輩子的。其實自己倒當真過得糊塗,既然打定主意一起過活的人,卻沒好好想過自己該如何看待。
“說出來你抹生氣。”宋誼不安的捏了捏寧澄的衣角,每當這個時候她尤其深恨自己不會說謊話。她垂著腦袋不大敢看寧澄的臉道:“其實如今你這麼問我,我也不知如何回你,我隻能告訴你,當時嫁你的時候我便想著是長長久久一塊兒過活,這些日子與你一塊你處處照顧我,待我也周到,我日子也過得十分順心,其他的便是我沒想周全的。”
她的性情就是如此,寧澄聽她這番話說下來也十分無奈,宋誼實誠得過分,心裏不大藏著事情很少時候嬌憨老實倒是討人喜歡,但有時卻有些教人難過又無可奈何。
“殿下有事?”寧澄歎了口氣又問。
宋誼跟元嘉不同,她心思很淺,到如今還是孩子氣得很,喜歡熱鬧,一有點事兒全部都寫在了臉上了,但今日這幅樣子看著倒像是有事央求的樣子。
“有。”宋誼連忙點點頭。
“那我在外頭等著殿下。”寧澄無可奈何道,他底從小便是做人兄長的人,宋誼比他的兩個妹妹年級還小,與她相處總是讓人不自覺的慣著她。
宋誼倒當真是有事相求寧澄,她平日參與的交遊雖說舞文弄墨的時候很少可和一會恰巧撞著了乞巧,底下人都商量著與去年一般做紈扇,在扇麵上寫首應景的詩,雖說她並沒有說非得掙得你頭名的野心但也不想拿出去過於丟人。
忽而想起去年時候言姐姐便是讓自家的謝駙馬給幫了忙的,她自己忙活了半日倒不如讓寧澄給自己出出主意,素扇麵是早就做好的,乞巧節應景的小詩前幾日也謅了一首出來還未寫到扇麵上,打算讓人幫忙改改,寧澄的字好看不如到時讓他幫忙。
宋誼看寧澄看著自己騶的那詩在笑,忽而覺得自己有些丟人。“怎麼?是不是寫得很壞?”
寧澄搖搖頭笑道:“殿下行文之風倒是與性情如出一轍,天真直白得很,不過寫詩這事情還是藏一些稍婉轉些的好。”
說著便給宋誼原來的詩上頭稍稍改動些,提筆便幫著寫到了那素麵的紈扇上頭,寧澄的字是打小苦練出來的功夫,自然是沒得挑的,眼見著一件事情辦好了,宋誼便喜笑顏開的從寧澄手裏頭接過已經寫好的扇子,高興的道了謝。
如此依賴著偷懶,那天晚上出去乞巧望月的時候,元嘉公主在宋誼的扇子一捧出來的時候便能發覺其中的蹊蹺,輕聲貼她旁邊問道:“這不是我澄表哥的字嗎?你今年倒也學著偷起懶來了。”
“姐姐你不也是謝駙馬幫的忙。”宋誼被人發掘了偷懶也不怯,不大服氣的反駁了句道。
“偷懶也是好事兒,這足見你們感情十分融洽,你多找表哥他做事情,他也是高興的。”元嘉公主看著宋誼今日帶過來的紈扇道。“他替你幫了這忙,你是如何謝他的?”
這這問題被元嘉公主這麼提到了麵上來了,宋誼才發覺自己壓根沒有想過這事情,但這會兒教人提醒起來便不能當成沒有這事情了。
戶部這兒中午這時間倒沒有什麼人,宋誼聽說朝中許多朝中夫人們有時候會給自己公務繁忙一時不大方便回家的夫君送飯,宋誼從來沒有給寧澄送過,這一次還是受了元嘉公主的慫恿,第一回來戶部這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