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關了火,將麵都盛在保溫飯盒裏。
客廳裏,桑曉瑜早就夾著尾巴回了自己的房間,隻有霍長淵獨自背身站在窗前,燈光縈繞在他周圍,高大的背影顯得冷硬,卻又莫名有些孤寂。
林宛白提著保溫飯盒走過去,“呃,麵煮好了!”
“辛苦了。”霍長淵伸手接過來。
哪怕蓋著蓋子,麵條的香味也直往鼻子裏鑽。
“沒……”林宛白搖了搖頭。
霍長淵沉斂幽深的眼眸看向她,扯唇說,“豆豆下周拆線,我怕他會害怕,你到時候能不能過去陪他?”
“下周就拆線了麼?”林宛白忙問。
“嗯。”霍長淵點頭。
手術的時候,處於失憶階段的他也曾跟她提及過,雖然他對小包子很嚴厲,但保護的也很好,從未生病或者受傷住進過醫院裏,而且小包子當時是處於昏迷狀態動完的手術,拆線對於小孩子來說還是挺恐怖的一件事情。
“好,可以。”林宛白沒有拒絕。
雖然還有閨蜜在,但這樣單獨相處在同一個空間裏,尤其是他高大身影把她整個籠罩住,還是很不自在,舔了舔嘴唇,她說道,“霍長淵,你還是趕快拿去給豆豆吧,麵條時間久了就會軟,該不好吃了!”
霍長淵淡應的“嗯”了聲,拎著保溫飯盒往玄關走。
林宛白默默跟在後麵,在他長腿邁出防盜門時,還是沒忍住喊了聲。
“霍長淵!”
霍長淵停下腳步,回身凝向她。
林宛白雙手在身後交握在一起,抬眼對上他的雙眸,“林瑤瑤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謝謝。”
她當時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他還處於失憶的狀態中,所以也沒辦法和他道謝,現在總覺得應該當麵和他這樣說一聲感謝。
霍長淵喉結動了動,“不客氣。”
“你……”林宛白咬唇。
為什麼要那樣做?
“怎麼?”霍長淵眉尾小幅度的上挑。
林宛白張了張嘴,後麵的話,最終還是吞沒在了唇舌間,她搖頭,“沒事。”
城市的夜色被霓虹燈點燃,白色路虎從公寓樓行駛離開後,並沒有直接駛向私立醫院,而是下了高架橋後,在家餐廳門口停了下來。
霍長淵將車子熄火,解開了安全帶,也沒有下車的意思。
將放在副駕駛上的保溫飯盒拿起,蓋子打開,熱氣熏在眉眼上,他的胃已經在騷動。
抽出筷子,霍長淵直接低頭在車裏吃起來。
一時間,車廂裏都飄滿了麵條的香味,以及嘬麵條的聲音。
十五分鍾後,霍長淵曲著條腿靠在車身上,手裏夾著根燃著的煙,隨著他每一次送到唇邊的深吐,煙霧從他口鼻裏四散開來,再被夜風吹走。
旁邊的餐廳裏,服務員拎著保溫飯盒跑出來,“先生,您的麵好了!按照您說的方法煮的,而且裏麵也放了切成片的玉米腸!”
“嗯。”霍長淵將煙丟在地上。
用皮鞋撚滅後,撿起仍進垃圾桶,隨即伸手接了過來。
服務員拿著錢原路跑回餐廳時,一直停靠在路邊的白色路虎也揚長而去。
“叮!”
住院大樓的電梯門緩緩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