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冰城了?”
小姨聞聲急忙跑出來,“怎麼突然就回去了,不是說好了,今晚在留宿一晚,明早載著你和珊珊一起走嗎?”
桑曉瑜咽了咽,支吾的說,“可能醫院臨時有事吧!”
小姨和小姨夫夫妻倆麵麵相覷,前者在圍裙上擦了擦手,輕輕拽她到一旁,壓低聲音問,“小魚,你是不是跟思年吵架了?”
“沒有……”桑曉瑜搖頭。
剛剛從始至終,她都沒從秦思年臉上看到有一絲的怒氣,甚至連平時玩世不恭的慵懶也不曾見到。
太陽穴隱隱跳動著,桑曉瑜抬手按著說,“小姨,我先回房間裏換身衣服,等會吃飯再喊我吧!”
關上門板,她疲憊的靠在上麵。
望著窗外麵已經消失的夕陽光,想必那輛黑色的卡宴這會兒已經行駛上高速路口了吧,她手心撫在小腹上,終於是擠出了一絲笑容。
一周時間過的很快,轉瞬即逝。
桑曉瑜將辦公桌上的東西逐一放到紙盒箱子裏,撫著辦公桌的邊緣,她心裏竟然有些不舍,畢竟是工作了四年多的地方,如今舍棄掉了,著實感到很可惜。
手頭上的交接工作全都做完了,總編的通融讓她可以比平時流程提前離職了半個月,辦公室裏很多同事,都跑來跟她道別了。
這裏麵要屬郝燕最為舍不得,最後送她到電梯口時,還緊緊拉著她的手,“小魚,你真的一定要走麼?”
“燕子,你知道,我現在隻有這一條路!”桑曉瑜重重的點頭。
郝燕視線下移至她的小腹,自然能理解她此時的艱難,頓了頓又問,“你和秦醫生說了嗎?”
桑曉瑜低聲,“嗯……”
那天在鎮裏他離開的背影還在腦海裏,那樣的冷硬。
郝燕見她睫毛在眼瞼下方彎出兩道陰影,作為旁觀者,卻也隻能深深的歎息。
從寫字樓裏走出來,桑曉瑜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一路上,她偏頭望著兩邊掠過的街景,到了臨江的公寓小區時,門口的保安小吳一如既往的熱情向她打招呼。
找回零錢下車後,她仰頭望著眼前的這棟樓。
沉思了數秒,她抱著紙盒往裏麵走時,掏出了手機在耳邊。
“喂?”
線路接通後,傳來熟悉的低沉男音。
桑曉瑜握緊手機,“禽獸,是我!”
“我知道!”秦思年回。
“那個……”桑曉瑜頓了頓,開口說明自己的目的,“我給你打電話,是想要跟你說房子的事情!我去澳大利亞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房子也不會再住,想要把它還給你,你既然當初有辦法把房子轉到我名下,應該也有辦法把房子再轉回去!”
見那邊始終沒有人回應,她不禁問,“禽獸,你在聽我說嗎?”
“在聽。”秦思年的聲調很沉。
桑曉瑜看著不斷上升的電梯,接著繼續說,“房子裏應該還有我不少東西,我帶不走那麼多,如果你覺得礙眼,直接扔掉就可以了!”
“機票已經訂了?”秦思年問。
桑曉瑜點頭,“嗯,後天下午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