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的默查已經好幾百甚至上千個數字了,可是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門板保持著緊緊關合的狀態,沒有被人推開的跡象。
翻來覆去的好幾次,她猶豫的坐了起來。
咬了咬牙,她幹脆抱起了枕頭,趿拉上拖鞋往臥室外麵走。
對麵的書房門沒有完全關上,留著一條縫隙,朦朧的月光透過窗紗灑進來,隱隱約約,桑曉瑜磨蹭的伸手推開了門。
光線不明裏,她大致辨別出秦思年的五官。
他是側身的姿勢,浴巾已經扯掉丟在床邊的地毯上,薄被蓋在腰間,隨著他勻長的呼吸,胸膛在上下有節奏的微微起伏。
還真的睡著了?
桑曉瑜在心裏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聲。
她像是那晚潛入時一樣,做賊般的抱著枕頭挪動腳步,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爬上了床,旁邊就傳來低沉的嗓音,“秦太太,做什麼?”
語氣裏三分慵懶,七分促狹,卻是沒有半點睡意。
桑曉瑜頓時尷尬在那,手指摳著枕套上繡著的鏤空花。
好在他沒有像是上次那樣開燈,否則她非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到底是羞窘的,她聲音像是蚊子一樣又低又輕,“我……”
“哦?”秦思年尾音上揚。
哪怕光線不明,也能看到他那雙桃花眼裏星星點點的玩味。
桑曉瑜有些羞憤,緊緊的抱住枕頭,沒好氣的說,“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就回房間了!”
說著,便有些掛不住臉的想要下床,不過被秦思年及時伸出來的大手給扯了回去。
懷裏的枕頭被放平的同時,她枕在上麵,也被擁入了一堵結實的胸膛間,有薄唇貼在了她的耳廓邊上,帶著促狹的笑意,“好吧,我滿足你!”
桑曉瑜磨牙,氣呼呼的仰起臉。
似乎是感覺到她的瞪視,秦思年明知故問,“看什麼?”
“禽獸,你故意的!”桑曉瑜說的咬牙切齒。
不光是指他又在故意裝睡,還有他那會兒故意回到書房來睡,就等著讓她自己送上門!
“唔。”秦思年懶懶。
腰間上被一股力量帶動,桑曉瑜被他摟的更緊了一些,伏在他的懷裏,呼吸間全是他熟悉的雄性氣息,手心下麵剛好是他的胸口,心髒在有力的跳動著。
她屏息著,聽著他的心跳聲和自己的脈搏漸漸變成了同一頻率,忍不住輕聲的喊他。
“禽獸!”
她抬起眼睛,越過他突起的喉結向上,“你把我的護照和身份證還給我吧!”
聞言,秦思年頓時一僵。
摟在她腰間的大手在不停收緊著力道,像是恨不得將她填入自己的身體裏一樣,眉眼已然陰沉了下來,“小金魚,你還不死心?”
桑曉瑜吃痛的皺眉,胸腔內的空氣都似乎被他給擠壓出來了。
“不是!”她連忙搖頭,意識到他誤會了,連忙輕咬嘴角的解釋說,“讓你還給我是因為——我不會帶孩子走了,我們的孩子!”
“你再說一遍?”秦思年桃花眼驟眯。
桑曉瑜翻了個白眼,以為他沒有聽清楚,但還是耐著性子的重複,“我說,我不會帶孩子走了,我們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