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會兒不是想這些有的沒的的時候,桑曉瑜清了清嗓子,開口說,“有位好像突發心髒病的患者,現在意識不清,你能不能過去看一下?”
“好!”秦思年點頭。
提著醫藥箱,黑人小女孩在前麵引路,他們兩人快步跟在後麵。
來到的是一處房子,或者確切的說已經成為廢墟,木板和石塊以及廢棄的輪胎淩亂的堆壓著,旁邊躺著一位頭上裹著破布皮膚黝黑的婦人,嘴唇發紫,張著嘴巴在艱難的喘息著,眼皮上翻呈現著出白色。
黑人小女孩跪著撲過去,在旁邊急的嗚嗚直哭。
剛剛過來尋求幫助的時候,桑曉瑜就從小女孩嘴裏得知了,這位婦女也是,平時有時撿到的好吃的,會看小女孩可憐分給她一點,昨天采訪時啃的那塊黑漆漆的麵包,就是婦人給的。
秦思年大步走過去,俯身直接雙膝跪在地上,將醫藥箱順勢放到旁邊,翻開婦人的眼皮,又按壓了兩秒脈搏,隨即將聽診器放到對方胸前。
英俊的側臉嚴肅,抬手在心髒周邊的位置快速移動,桃花眼緊緊觀察著婦人的反應。
桑曉瑜將黑人小女孩拉過一旁,一邊擦著她眼淚一邊詢問,“禽獸,怎麼樣?”
秦思年擰眉凝聲道,“心前區悶痛、氣短、呼吸困難,血壓也在降低,初步斷定是冠狀動脈血流不全導致的供血不足,也就是我們經常所說的心肌缺血!看情況,應該問題不大!”
桑曉瑜剛轉述完給黑人小女孩,安撫她沒事,便聽到秦思年低沉的嗓音,“幫我從醫藥箱裏,找出來單硝酸異山梨酯和氯吡格雷,還有丹參液!”
她怔忪了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他是跟自己說。
“馬上!”桑曉瑜連忙上前,蹲下身將醫藥箱打開,按照他所吩咐的將對應的藥品找出來,然後分別拆開外麵包裝遞過去,“禽獸,給你!”
秦思年頭也沒回,隻向後伸出大手。
“把針頭和針管拿過來!”
“嗯!”
……
簡短的幾句,配合的依舊很默契。
桑曉瑜屏息的看著他將針頭從婦人的手臂內側皮膚推進血管裏,突出來一小塊,用膠布固定住,然後解開了下方綁著的壓脈帶。
見他薄唇微扯,以為又有什麼吩咐,她連忙伸手在醫藥箱上,卻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在問,“小金魚,過的好嗎?”
桑曉瑜愣神了兩秒,嘴角動了動,“……挺好的!”
在南非的這半年時間,每天都不想太多的事情,隻專心的工作和生活,雖然被曬黑了不少,但也比以前增重了兩斤多,總體來說過得還算不錯,她回答的算老實話。
“你呢?”她順勢問了嘴。
“我?”秦思年眉尾微挑,薄唇有些微勾出的弧度,卻又沒有真正的笑意,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婦人扶起來靠在旁邊的鐵絲網上。
將藥袋掛在頂端,然後滑動了兩下調節器站起身。
黑人小女孩看到婦人睜開了眼睛,這才止住了哭泣撲了上去,在旁邊問來問去的。
桑曉瑜微笑的望著,忽然看到有隻攤開的掌心朝自己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