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思被他放平,躺在他的大腿上。
秦奕年用厚實的掌心托著她如瀑的長發,扯了吹風機,很耐心的替她吹幹。
這一刻,歲月靜好。
李相思感受著他修長的手指穿插在她的發絲間,指腹上的槍繭摩挲在頭皮上,不疼不癢,但很舒服,她有些肆意的閉上了眼睛。
隨著嗡嗡的風響,她聲音也放鬆瀉出,“我隻是擔心,以後等我們老了,變成兩個很醜的老頭老太太,腿腳不利索的躺在床上,能依靠的隻有彼此,沒有人給你養老送終……”
“沒事。”秦奕年道,“老二還打算要二胎,不行搶過來一個我們養。”
雖然還沒有正式見麵過,但李相思知道,除了同為醫生最小的弟弟秦思年以外,他還有位排行老二的弟弟叫秦淮年,是位集團總裁。
她聽了他的話哭笑不得,“喂,你什麼時候變成土匪了!”
秦奕年關掉了吹風機,摸了摸發梢都已經幹爽了,他拉開抽屜,從裏麵拽出了一份資料。
李相思好奇湊過去,“這是什麼呀?”
秦奕年一邊打開給她看,一邊道,“福利院我都已經聯係好了,到時我們可以領養一個孩子。”
剛剛那樣說,不過是為了逗她開心。
有關孩子的事情,他早就準備好了,沒有孩子沒關係,他們可以領養,福利院有那麼多無家可歸的孤兒,這樣做也是好事。
李相思感動的靠著他。
她突然抬手,“別動,好像有一根白頭發!”
秦奕年身體僵硬:“……”
見他薄唇都微抿了起來,李相思不客氣的笑出了聲,“哈哈,逗你玩的!”
秦奕年唇角肌肉抽搐。
他想到白天超市裏叫她姐姐,叫自己叔叔的那位小女孩,見她又膽敢這樣嘲笑和戲弄自己,簡直氣急敗壞。
秦奕年惡狠狠的將她撲倒。
雖然某種意義上,他也承認自己是老牛吃嫩草,但有關年齡差上,他還是比較在意的,尤其是自己比她老這件事情上。
他決定身體力行來證明自己。
事實,永遠勝於雄辯。
秦奕年直奔主題,將她問的透不過氣來,然後便二話不說的把浴袍扯掉了。
一個優美的拋物線,跌落在了地板上。
秦奕年炙熱的氣息轉移到她的耳廓,語氣不善且危險,“叔叔?白頭發?嗯?我老了嗎?”
“呃……”李相思口幹舌燥。
夜風吹拂進來,遮擋著的窗紗飛揚,卻吹不散房間裏濃鬱的味道。
李相思像是砧板上的魚。
眼角縫隙間,窗外的懸月高掛,繁星布滿了天際,然而秦奕年卻沒有絲毫要睡覺的意思,像是有耗不盡的體力,黑眸越發的亮。
她通紅著小鼻頭,哭唧唧的求饒,“……我錯了!”
“哪裏錯了?”秦奕年沙啞質問。
李相思可憐兮兮的抱住他寬厚的肩背,狗腿的哼唧,“你就是老,也是啊——”
最後一個“啊”字,幻化成了破碎的音。
新婚夜,還很漫長。
……
汽車沿著國道在勻速行駛。
坐在後排的李相思靠在秦奕年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主要是新婚燕爾,接連幾個晚上,她被他纏著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