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腳步頓住,視線裏闖入的五個字,令她呼吸凝滯。
信息是顧東城發來的,雖然沒有存儲姓名,但她知道是他,因為用的依然還是他五年前的號碼,發送的時間也是卡在了零點前的最後一秒。
而且,隻有他會那樣叫她。
一股難以言喻的沉重壓過胸口。
郝燕睫毛低垂。
思緒飄忽,以至於她都沒有聽見浴室裏水聲是什麼時候停止了,秦淮年走到她身後,“怎麼了?”
郝燕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手機攥握住手心裏,“沒事,有個垃圾廣告!”
秦淮年點了點頭,他轉身過去,將搭在西褲穿在身上,扯著名牌的腰帶,他正在係著上麵的皮扣,上半身光裸在晨光裏。
除了五官生的英俊不凡,秦淮年的身體也十分強健。
小麥色的健康膚色,肩膀寬厚,肌肉線條漂亮,不會有那種肌塊隆腫的粗魯感。
以往這樣一大片的肉色,郝燕一定會羞恥的別過眼。
今天她卻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或者說,目光穿透過了他的身體,不知道落在哪一點上。
秦淮年蹙眉。
這樣焦距渙散的模樣,莫名的,讓他想起她不專心的那天晚上。
秦淮年問,“郝燕,你在想什麼?”
郝燕搖了搖頭,“沒……”
秦淮年鏡片後的眼眸薄眯起來,眸光仿佛像是X光一樣直線的欲要穿透她。
郝燕覺得他的眼神實在太犀利了,感覺再被盯著的話,所有的心事都會無所遁形。
旁邊的落地鏡裏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是來自於她的耳朵,粉嫩的耳垂上那隻小小的燕子,郝燕抬手摸了摸,她機智的將話題轉移了,“我是覺得這對耳釘很漂亮,你什麼時候買的?”
語氣裏有著討好之意,秦淮年揚了揚眉。
他拿起襯衫穿上,仿佛漫不經心的說,“上次出差的時候。”
郝燕聞言一愣,“上次出差?你不是和汪詩藝一起去的?”
秦淮年挑眉,眸裏夾雜著一絲愉悅,“看到新聞了?”
“嗯……”郝燕點頭。
其實倒也不是她親眼看見了,是從女同事們八卦的嘴裏,想不知道都難。
她抬眼,發現秦淮年唇角勾出了弧度,眼角眉梢都有了笑意。
郝燕看不懂,笑什麼呀?
昨晚進門後就被他操練到了後半夜,渾身散架不說,力氣也全都消耗沒了,她早上醒來後肚子就餓的有些咕咕叫。
秦淮年在她這裏,郝燕自然不敢吃獨食,諂媚的翹起嘴角問,“秦總,我之前買的速凍餛飩家裏還有半袋,你吃嗎,我煮一點?”
“好。”秦淮年點頭。
聽她一說,他頓時也餓了,掌心覆在了胃部。
隻是頓了頓,他唇角微翹,看向她的眸光有幾分促狹,“蘸醋吃嗎?”
郝燕:“……”
餛飩是直接湯水煮出來的,一般隻有吃餃子才蘸醋吧?
她覺得秦淮年的口味太獨特了。
郝燕一邊這樣想,一邊進了廚房,等到她將餛飩下鍋裏時,突然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他暗指她吃醋?
郝燕嘴角連續抽搐了兩下。
吃個鬼醋……
吃完餛飩後,任武打電話來已經等候在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