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覆在膝蓋上的手，粉潤的指端退了顏色。
她比想象中的要更難過些。
傍晚下班。
郝燕在去私立醫院以前，先去了不同方向的另一家醫院。
她從出租車下來，就看到了等候在門口的顧東城。
他穿著休閑的西裝，氣質冷傲，抿著嘴角的模樣給人很酷帥的感覺，看到她後才露出了笑容，很是溫柔，“燕，你來了！”
“嗯！”郝燕點頭，“叔叔怎麼樣了？”
顧東城回，“還不錯，氣色恢複了不少，人也有精神了許多！”
郝燕道，“嗯，我進去看看他吧！”
他們乘坐電梯上樓。
高級病房裏，袁鳳華正坐在病床前，賢惠的端著果盤喂食給顧懷天，極盡全力的表現溫柔，並且時不時的試探，想要說服丈夫取消讓顧東城和郝燕結婚的想法。
如果郝燕真的嫁進了顧家，她非得膈應死。
袁鳳華是打心眼不喜郝燕。
這種偏見是根深蒂固的，不可能改變。
隻是顧懷天的態度卻很堅持，在她的遊說下，已經露出了不悅的情緒。
病房門被推開時，他才重拾笑容，“燕子，快進來！”
袁鳳華看到郝燕，眼角微微抽搐，怕惹丈夫發脾氣隻能勉強維持假笑。
“叔叔！”郝燕微笑。
和上次相比，顧懷天的確氣色好了不少。
身子靠坐在床頭，眼角紋路裏透和藹，臉頰上有幾分紅潤。
隻是一想到他身患絕症，郝燕心中難忍酸澀。
顧懷天看著她和顧東城並排站在一起，滿意的再三點頭，“看到你們兩個又像以前年少時一樣，親密無間的站在我麵前，我心裏十分的高興！雖然這中間有五年的坎坷，但好在我能有機會挽回！”
顧東城伸手，握住了郝燕。
郝燕抿唇。
觸及到顧懷天的目光，她沒有掙脫。
顧東城道，“爸，您放心，這次我和燕不會辜負您的！”
顧懷天眼眶微紅，哽咽道，“好好，哪怕我現在閉上眼睛，我也能夠瞑目了！”
他這樣說，也是故意說給妻子聽。
顧懷天不想讓曆史再一次上演。
郝燕聞言，連忙說，“叔叔，您別這麼說，隻要您配合治療，還是會有希望的！”
隻是這樣的話，到底還是很空蕩。
郝燕問過了醫生。
顧懷天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這是他最後一段簡短的時光。
探望完顧懷天，一出病房，郝燕就掙脫了顧東城的手。
因為臨走時顧懷天的再三囑咐，郝燕坐上了白色的保時捷，讓顧東城開車送自己。
中途時，她道，“前麵商貿停車就行，我去趟超市！”
顧東城溫聲，“燕，那我陪你吧？”
“不了！”郝燕搖頭。
顧東城沒有死心，“你自己一個人，買東西會拿不了，或者我等你，結束再送你回醫院！”
郝燕皺眉時，表情多了絲冷冽，“東城，不用了！”
顧東城見狀，沒再多說。
保時捷停下後，郝燕便打開車門，往裏麵走時，她身形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