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豪華的轎車行駛到墓園。
郝燕媽媽和席臻女朋友的忌日剛好是一天,席臻想著或許這也是種緣分。
因為都在同一個墓園,所以每次過來掃墓時,兩人順路約著一起。
下了車,沿著鋪著石板的羊腸小道往前走,然後,再很默契的分別朝著不同的墓碑走過去。
一個多小時過後,兩人原路返回。
席臻的思緒有些走神。
這個墓園七年裏,他來了無數次,每一次都是獨身一人,帶著一身的寂寥和落寞,可現在,每次都要郝燕陪著一起,似乎倒是少了很多孤獨。
出墓園的路上,有一段是下坡。
工作人員早上給灌木澆水,地麵上還有未幹的水跡。
郝燕今天穿的是高跟鞋,跟有些細,稍微不留神的打滑,腳步趔趄了下,身體往後仰過去。
好在席臻就在她身旁,反應也迅速,“燕子,小心!”
席臻伸出手臂,及時攬住了她的腰。
郝燕這才站穩了,虛驚一場。
席臻關心,“沒事吧?”
郝燕笑著搖頭,“沒事,石板路有些滑,幸虧有你!”
席臻微笑。
他的手還攬在她的腰上,很紳士有禮的收回。
她的腰肢很細,不盈一握,很柔軟的觸感,之前他們哪怕在婚禮上時,也隻是象征性的挽著手臂,這應該算是他們最比較親密的接觸了。
席臻的手順勢揣回褲子口袋,掌心微空,他的心尖仿佛也被什麼拂了下。
陌生又久遠的感覺。
手機鈴聲這時突然響起。
是郝燕的。
她看了眼來電,很禮貌的出聲,“喂,張老師?”
張老師在線路裏道,“糖糖媽媽,我想問一下,糖糖今天沒來上幼兒園,是有什麼事情,或者身體不舒服生病了嗎?雖然現在隻是幼兒園,但是隨便曠課的習慣還是不好的,不管有什麼事,還是要提前和老師打招呼……”
郝燕愣住。
然後,她就慌了。
席臻聽到後,表情關切和緊張,“怎麼回事?早上不是送糖糖去了幼兒園,怎麼老師會說沒在?燕子,或者我們可以報警!”
郝燕臉色變白。
平時大部分的時間,郝燕上班時會一起送糖糖去幼兒園,但也有很多例外的情況,比如像今天這樣,會由家裏的女傭負責。
而且,女傭每次安全送糖糖到幼兒園後,都會給她打電話彙報一聲。
可是現在張老師卻說,糖糖沒去幼兒園……
郝燕一邊慌亂,一邊讓自己冷靜。
女傭是確定將糖糖安全送到幼兒園的,而且幼兒園裏有監控,又是青天白日的,不可能出現綁架或者拐賣兒童的情況,而且糖糖聰慧,那麼,一定是她自己又離開幼兒園的。
又或者,是什麼人帶她離開的……
郝燕已經大概猜到了。
像是印證了她的猜測,手機鈴聲再次的響起。
秦淮年低沉的嗓音傳來:“郝燕,是我!”
郝燕:“……”
秦淮年又道,“女兒和我在一起。”
郝燕:“……”
果然不出所料。
慌亂的情緒鎮定下來,臉上恢複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