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心底才會浮起一切不該有的念頭。
幻想著,或許像是秘書所說的那樣,看看身邊的人,他們這段婚姻可以以假成真。
可是席臻看得出來,和上次在馬場時,郝燕對秦淮年冷淡的態度明顯有所不同。
他們的關係顯而易見。
明白這一點,席臻的呼吸有些緊。
他不久前才確認自己動了心思,終於能從過去的感情裏走出來,想要放掉陳年的悲痛,試一試開始嶄新的生活,似乎做出這樣的決定,心路都變得明媚起來,仿佛多了很多生機。
可剛剛萌芽,還未等長成參天大樹,就被扼殺掉了。
席臻頓時感到心灰意冷,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對麵的一家三口,仿佛一副歲月靜好的畫。
明明心裏很清楚的事情,可席臻還是又問了遍,“你們和好了?”
秦淮年沒出聲,他用鏡片後的眼睛瞥著郝燕,讓她回答。
郝燕點頭,“嗯!是的!”
秦淮年滿意的勾唇。
他將疊著的腿放下,淡笑著開口道,“還剩下半年的時間,席三公子,這期間,她們還要拜托你多照顧了!我先在此謝過!”
秦淮年語氣慵懶,深意十足,他雖說的是“她們”,但是字裏行間都指的是他的女人和女兒。
席臻微頓道,“不客氣。”
秦淮年拿出了做客的氣派,換完衣服非但沒走,反倒主動要求留下來一起和他們吃飯。
直到夜色初降,用餐完畢後秦淮年才終於不疾不徐的提出離開。
秦淮年唇角輕勾,“今天謝謝席三公子的款待了!”
席臻道,“不用客氣。”
他拿出了主人該有的氣度,送秦淮年到了門口。
“那我先回去了。”秦淮年眉眼恣意,臨走時腳步又略微停頓下,下巴微低,像是突然想起般的說道,“對了,席三公子,放心,這身衣服我會還給你,我從來都不會覬覦別人的東西!”
話裏話外,分明都是警告之意。
席臻眼睛眯了下,“嗯。”
秦淮年和趴在門前的糖糖揮了揮手,然後進了電梯。
席臻默默在旁看著。
他們之間有感情,還有一個女兒作為牽絆,都是他根本無法參與的。
一時間,他心思鬱結。
終於把人給送走了,郝燕鬆了口氣。
她很慶幸席臻教養好,這多少存在些挑釁,否則換了別人,肯定會當場發作的。
她抬起頭,發現席臻正望著她,視線似乎落在她的耳朵上。
和她的目光觸及到,席臻沉吟的問,“燕子,我看你一直戴著耳釘,是不是秦總送的?”
“嗯。”郝燕笑著點頭。
席臻沉默。
有些事情似乎都更清晰了。
協議婚姻的十個月為期,其實,郝燕是在等他。
除了他送的耳釘,還有隻做給一個人吃的白粥。
郝燕帶著糖糖上了樓,席臻獨自坐在沙發。
顧不上在客廳裏,他點了根煙。
煙霧從口鼻吐出,縈繞在他的眼前緩緩飄散,亦如他眉宇間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