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兒子眼神示意的姚婉君,笑著上前,“燕子,快坐下說,我讓廚房燉了燕窩羹做下午茶,我們倆一人喝一碗!”
泡發的幹燕窩,用清水燉煮,口感軟綿。
郝燕捏著白瓷描畫的湯勺,卻實在心不在焉,眼神時不時的往樓上方向瞟。
驀地,傳來巨大的一聲響。
“砰——”
什麼東西被砸了,隱約的,似乎還能聽到秦博雲的沉怒聲。
郝燕頓時坐不住了,“伯母,伯父和秦淮年……”
“沒事!”姚婉君說著和秦淮年一樣的話,解釋道,“你伯父脾氣不好,經常愛摔打東西,這些都是常規操作,很正常!等會我吩咐傭人,再從倉庫拿兩塊硯台給他砸!”
郝燕踟躕,“真的沒事麼?”
姚婉君道,“男人也有更年期,你理解一下!”
郝燕:“……”
她將燕窩放下,憂心忡忡。
姚婉君拉著她起身道,“走,陪我去試試你設計的旗袍,太漂亮了,我都迫不及待穿上它了!”
郝燕欲言又止,隻好被動的跟著。
不知道秦淮年能不能像他說的那樣搞得定。
樓上的書房。
剛剛那一聲巨響,是秦博雲將書桌上的硯台砸向了秦淮年。
他慢悠悠的往旁邊挪了一步,砸在了的腳邊。
上好的歙硯落地,頓時四分五裂。
秦博雲聲如洪鍾,怒罵道,“你個混賬東西!你把什麼人給我領回來了!”
他對郝燕沒有偏見。
隻是曾經在宴會上見過對方,聽到別人都稱呼她為席太太,還因此和妻子一樣,感到很惋惜。
現在,老二卻把人當做結婚對象帶到家裏,秦博雲腦袋裏都翻江倒海了。
對方可是結婚了的啊!
秦淮年道,“爸,您放心,郝燕離婚了。”
秦博雲一愣,隨即問,“什麼時候?”
秦淮年回答,“準確的說,應該是前天。”
秦博雲:“……”
他火冒三丈不止,手旁的硯台沒了,他丟了個茶杯過去,“混賬!你還知不知道什麼是道德倫理,你跟我老實交代,人家離婚和你有沒有關係!”
秦淮年認真思索了下,沉吟的點頭,“有吧。”
郝燕和席臻的協議婚姻是十個月,正常還有四個多月才結束,他中間耍了點小手段,用利益和席臻作為了交換,讓兩人的婚姻提前戛止。
所以,也算是和他有關係。
秦博雲差點氣了個倒仰。
他扶著書桌邊緣,指著他的手都氣得哆嗦了,“你你、你給我從家裏滾出去——現在、立刻!”
秦淮年見狀,知道父親是真動氣了,再不見好就收非得氣個好歹。
“爸,您消消氣,先聽我把話說完!”秦淮年道,“有些事您還不知情,等知道以後,您再攆我走也不遲。”
秦博雲似乎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了。
秦淮年解釋,“有兩件事:第一件,郝燕的婚姻和您看到的不一樣,她和席臻隻是協議婚姻,他們倆扮演了一對假夫妻,並沒有夫妻之實。”
秦博雲聞言,默了默。
眼底的怒意壓下了一些,他皺眉,“那第二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