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林朗隻是去天牢探望,就算定罪,也不過是打下板子或者拘禁一段時間,對林家造不成任何傷害,還會因此讓林家有了防備。像林家這種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要鏟除就要一擊即中而且連根拔起。
林朗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垂著頭,“皇上,草民知罪,草民再也不敢了!”
皇帝盯著跪在地上的年輕人,神色變換,最終也沒有說出要懲罰林朗的話,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四人恭恭敬敬的退出了禦書房,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早上一時的衝動,讓四人到現在還覺得後怕,如今這位皇帝最是多疑,即使對自己兒子也沒有全心信任,要不是四人的理由足夠充分,今日說不定就栽了。
四人心照不宣的走出了皇宮才敢說話。
“文斐,六小姐可還好?”南宮禦並不覺得剛才文斐說的是真話,因此再次詢問。這也是林朗想問的話,緊張的盯著文斐。南宮博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卻一直站在那裏不走。
“跟賢王有關係嗎?”文斐瞄了一眼南宮禦和林朗,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跳上停在一邊的馬兒離開了。
接下來幾天,甘芙的情形都沒有好轉,仍然害怕生人,不讓任何人觸碰自己,連飯也不吃。文斐沒辦法,隻得點了她的睡穴,然後喂些流食給她。看著越來越消瘦的甘芙,文斐焦急萬分,卻無能為力。
第五天,雲淦終於來了。
“雲淦,她到底怎麼了?”文斐期待的看著雲淦,希望雲淦能說出什麼解決的辦法。
雲淦一身普通的棉質白袍,修長精瘦的身形在白袍裏更顯仙風道骨,幽深的黑眸光影流轉,抬起放在甘芙手腕上的纖纖玉指,將甘芙的眼皮撐開,眸色突然轉深,迅速將食指點在甘芙的眉心。
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雲淦劍眉緊蹙,收回了手,微眯著雙眸盯著甘芙,“她到底是什麼人?”
“她叫甘芙,是丞相府庶出的六小姐!”文斐不明白雲淦為何有此一問,出於對雲淦的信任,將甘芙的身份仔細道來,“前幾日出了點事,進了天牢,不知為何,一夜之後就瘋了!”
“她被人施了離魂之法,身體裏還被另一個靈魂占據!之所以出現瘋魔的現象,就是因為那個占據她身體的靈魂受了刺激,魂魄與身體互相排斥!”雲淦離開了床榻,將東西收進醫藥箱裏,鄭重的對文斐說道。
要不是知道雲淦出自上古世家,擁有普通人沒有的特殊能力,文斐絕對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可有辦法救她?”
“有,找到她原來的魂魄,將那個入侵的魂魄驅走!”雲淦先在一旁淨了手,然後接過一旁小廝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手,這才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除了剛才為甘芙診治的時候麵色變換了一下,之後的表情一直處於平靜無波的狀態。
“我如何知道她原來的魂魄在哪裏?”文斐並不懷疑雲淦的話,隻是心裏在疑惑,自己所見到的甘芙是真的甘芙還是那個入侵的魂魄呢?
“給她施離魂之法的應該是北岄雒家的人,雒家人施法之時都要借助外力,估計她原來的魂魄應該在雒家人手中!”雲淦說著讓世人聽起來驚世駭俗的話,卻仿佛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
而文斐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因為他之前打聽過,去年十月初五,甘芙一夜之間性情大變,之前他還奇怪,如今想來肯定是這個原因。那也就是說,讓自己又愛又恨的那隻小狐狸不是真正的甘芙?
“有沒有辦法讓她現在的魂魄和她的身體相容?”既然讓自己喜歡的是甘芙如今的魂魄,他自然不會再去尋找原來的魂魄。
“可以,但從此原來的魂魄就無法再回到她身體了!”雲淦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睨向一旁的文斐,“你真愛上她了?”
“是!”文斐點了點頭,雲淦與他是兄弟,也是朋友,此人的性格他最了解,絕對不會因為他是雲洛的哥哥就偏幫雲洛。
“洛兒性子是孤高了些,不過,你確定你能護得住她?”自己妹妹什麼性子他清楚得很,的確不討喜,不過,他也知道,妹妹對文斐是一心一意,若是知道文斐愛上這個小丫頭,會如何對付她,他還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