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蹙著眉,因為欲求不滿,一雙虎目中正燃燒著能將人灼傷的烈焰,“你是屬狗的?”文斐覺得舌頭好似都要被咬斷了,雖然心裏怒火正旺,可看見甘芙蜷縮在椅子裏哭了起來,淒涼而悲傷,好似當初他才將她從天牢裏帶回時的樣子,文斐的心瞬間就融化了。
“你別哭,我對你的心你應該清楚,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文斐小心的想要去拉甘芙,卻被甘芙躲開了。以前他一直不明白甘芙為何會那麼排斥自己的碰觸,當發現甘芙就是沈慧的時候,他特意派人打聽過,沈慧當時在天牢裏被幾個獄卒給欺負過,所以,他估計,甘芙是因為曾經的痛苦經曆才會害怕自己的碰觸。這幾日的相處,他盡量不與甘芙有什麼過分親密的舉動,就是怕甘芙會想起痛苦的往事,可剛才氣怒之下他便忘了,如今看著甘芙像隻被人類傷害過的小狐狸一看到人類就害怕,文斐愧疚得很。
甘芙蜷縮在椅子裏,嚶嚶的啜泣,根本沒有理會文斐的話。她知道自己病了,而且是生了很嚴重的病,但是她走不出來,一想到自己曾經受過的苦楚,她就無法釋懷。於是抬起頭,用死灰一般的眼睛凝視著文斐,淚水掛在眼角卻倔強的不流下來,“文斐,你看到了,我是個不健全的女人,求求你放過我吧!”
“不,芙兒,對不起,我剛才不該那樣對你,我保證,以後隻要你不願意,再也不碰你!”文斐很想將甘芙攬進懷裏,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又收了回來。“你先冷靜一下,我去辦點事!”文斐落寞的轉過身,走出了書房。
甘芙坐在書房哭了很久,直到累了,困了,倦了,然後便在椅子上睡著了。
文斐其實根本沒有離開,一直等在門外,直到聽到甘芙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而清淺,才輕輕的推開了房門。
此時已經快到午時,陽關透過門窗投進房間裏,點點淡黃色的光圈灑在甘芙嬌小的身子上,讓她看起來是那麼聖潔而安詳,隻是那張帶著愁容的的小臉上掛著的淚珠讓她多了幾分哀怨和孤獨。
文斐輕輕的走到甘芙身邊,輕柔的抱起甘芙,將仿若沒有重量的身軀放在了一旁的軟榻上。
接下來兩天,文斐沒有再來打擾甘芙。甘芙則靜靜的待在自己的院子裏,看看書,彈彈琴,偶爾會下廚做點吃的讓人給文斐送去,兩人好像都在刻意的回避對方。
雲洛也沒有再來找甘芙的茬,整個定王府好像都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所有的仆人都小心翼翼的做事,說話走路都不敢大聲。
三月二十,案子終於有了進展,雖然還沒有找出幕後之人,但是經過一番查證,基本已經可以排除南宮禦的嫌疑,但甘芙和甘家卻成為了直接嫌疑人。甘錄被停了職,繼續接受調查,在南宮博和甘薔的請求下,甘薇得以保留側妃的身份,仍然在同一天和陶熏嫁入府中。
三月二十二,南宮博大婚,因為皇子成婚就意味著成年,所以皇帝賜予他獻王的封號,封地在冥江以西,算不上富庶,但南宮博卻是所有皇子裏第一個封王的,還賜了封地,可謂榮寵至極了。
甘家眾人雖然被限製了自由,但皇帝特赦甘府眾人可以在這一天參加獻王的婚禮。
“芙兒?”時隔半個月,三姨娘終於見到了甘芙,激動的抱著甘芙哭了好半天,“我可憐的芙兒,是娘沒用,救不了你!”
“母親,不用自責,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甘芙撫著三姨娘的背安慰著,“你看,我好好的,沒事!”此時她們都站在府中得大廳裏等著南宮博來迎親,甘芙也是早上才從定王府回來,見到三姨娘覺得好像瘦了,估計是擔心自己,因此說話的時候盡量不說吃過的苦。
“當然沒事,都爬上定王府世子的床了,皇上也要給她三分薄麵啊!”大夫人今日作為正室夫人,要接受南宮博和甘薇的叩拜,所以穿上了一品誥命的朝服端坐在正位上,看見三姨娘和甘芙母女情深,酸溜溜的嘲諷。
“母親,別理她!”甘芙和三姨娘很有默契的忽視大夫人的挑釁。
最近這段時日,甘錄可謂是看盡了人情冷暖,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若不是有定王府世子在,他恐怕已經被人給算計了,所以,看到甘芙回來,非常高興,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散,聽見大夫人的話,瞪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大夫人,然後才朝一旁的老太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