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國的使節開始敬獻壽禮,奇珍異寶,無所不有,還有兩個小部落敬獻了美人。南冥西邊是一些西域小國,他們以遊牧而生,逐水草而居,因為居無定所,所以沒有建立正式的皇權,但卻依附南冥豐富的物資與更遠的西域大國相交。這些小部落因為一直與西域各國雜交,樣貌變化頗大,大眼高鼻,卷發濃眉,身材魁梧高大,性格豪爽隨性,女子美豔大方,或者應該說大膽,聽聞她們隻需與人對上一曲,就可以野合,不在乎女子的貞潔。
今日敬獻的四位美人,身材婀娜,五官精致,她們的服飾色彩豔麗,配上她們立體的五官,更顯風情萬種,迷人魅惑。皇帝看到這幾個美人,眼睛都直了,立刻大方的收下了,還賞賜了那兩個小部落很多瓷器茶葉。
身旁的皇後神情有些不悅,但是礙於禮教,還必須保持著優雅的微笑。如今的皇帝年輕時也算得上一位明君,勤勉端正,和皇後又是少年夫妻,兩人感情可以說琴瑟和明,相敬如賓。但自從發生了沈家的事情,皇後對皇帝已經徹底死心了,所以如今皇帝歇在哪個宮殿,皇後從不過問,即使皇帝主動來她的宮裏,她也多以身子不舒服為由拒絕了。沒辦法,任誰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全部家人死在自己丈夫的手中也無法做到視而不見啊。
皇後知道自己這樣做隻會將皇帝越推越遠,但她已經不在乎了,若不是看在太子還年幼未成家,她真的恨不能隨著家人而去,也不用每天夜裏都夢到家人慘死的畫麵,飽受痛苦的煎熬。皇後看著坐在下首神情落寞的太子,心中憐惜,於是開口道:“皇兒,回來這些日子可有什麼不習慣?”
“啟稟母後,能夠回來在父皇和母後身邊盡孝,兒臣很開心,沒有什麼不習慣!”太子屬於謙謙君子的類型,溫潤如玉,柔和的五官讓人看著便如沐春風,很具有親和力,所以,即使他說的是謊話,也不會讓人覺察出來。
皇帝聽到自己最喜愛的兒子這般懂事,心情舒暢,“恩,皇兒在外受了苦,回來若是有什麼要求盡管告訴你母後!”
“兒臣不苦!”太子朝皇帝拱手作揖,“隻要父皇和母後身體康健,夫妻和睦,百姓安居,天下太平,兒臣吃再多的苦都值得!”
這就是為何皇帝如此喜歡這個兒子,其他的皇子看到他總是恭敬疏遠,讓他隻覺得兩人之間是君臣,而太子無論在何時,總是首先將他看成一個父親,將他、皇後和自己看成一家人,其次才是君臣和天下。這讓他感受到普通人家的家庭溫暖,也感受到來自兒子的關懷和尊敬。聽了太子的一番話,皇帝笑容更加明媚,“皇兒回來了,朕便多了個幫手,前些日子你剛回來,朕看你受了那麼多苦,便讓你多休息一下。如今看你神色已經恢複了,從明天起,便輔助朕處理朝中事物吧!”
“兒臣遵旨!”太子站起身,朝皇帝行了個叩謝禮,這才坐回到位子上。
太子一旁的南宮禦欣慰的點點頭,其他的皇子和皇室成員就沒那麼淡定了。按理說,太子要輔政,必須是在成親後,如今皇帝竟然越過了這一個環節,直接讓太子輔政,這是皇帝在向所有朝臣發出訊號,太子還是太子,誰都無法取代太子的地位。那他們這些日子的努力不是白費了?尤其是看到太子蒙難投靠了獻王和六皇子的那些朝臣,如今悔得腸子都青了。而那些意誌堅定的朝臣則暗自慶幸,還好自己當時穩住了。
皇帝一句話,引起了下麵的暗潮湧動,皇帝很清楚最近朝中的格局變化,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所以樂見其成。
火瀾和羅音是最後進來的,兩人今日都穿了正裝,尤其是羅音,那一身北岄朝服讓他整個人少了之前紅色衣服的豔麗和散漫,儼然就是一個霸氣十足的大將軍,讓甘芙大跌眼鏡。北岄以黑為尊,所以,皇室成員和朝中大員的衣衫都是黑色。火瀾的太子正服是黑色的雪蠶錦,說起雪蠶錦,所有人首先想到的是文斐,甘芙也一樣。雪蠶錦在南冥是文斐所特有的,在北岄,卻是皇室成員和朝中大員的禦用布料。
北岄送來的壽禮都以毛皮和藥材居多,說起來,北岄雖然大多處於山地,氣候嚴寒,但是北岄的經濟發展得很好。聽說北岄幾百年前也出了位蓋世英雄般的皇帝,將一個積貧積弱的北岄治理成富庶的國家,北岄的毛皮和藥材成了南冥貴族爭相搶奪的好東西,北岄的戰馬和牲畜更是南冥想買都買不到的。南冥因為地勢平坦,土質肥沃,氣候溫暖,農業非常發達,北岄的那位皇帝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方法,將南冥的水稻和小麥也引進到了北岄,因此,北岄的國力幾乎和南冥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