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作為一個毒殺當今天子的凶手,司律堂還沒有這個權利審判。”南宮禦如何不明白太後的目的,司律堂是後宮懲治犯錯的嬪妃和宮人的地方,幾乎是太後的私人刑堂,她想要將甘芙帶走,恐怕不止是給皇帝報仇的原因那麼簡單。司律堂裏出了多少冤假錯案,多少妃嬪皇子死在那裏麵,他最清楚,當初,若是皇後晚去一步,他恐怕也死在了那裏麵。所以,他絕對不會讓太後帶走甘芙。
“不錯,皇叔說的是,皇祖母,孫兒送您回去吧!”南宮博也和南宮禦一個想法,當然,他的目的不是救甘芙,而是要趁這個空檔趕快去將自己和甘錄之間所有的來往信件全部銷毀,將自己給摘出來,否則,自己說不定也會被牽連進去。
太後沒想到南宮博也會幫著南宮禦,有些錯愕,但看南宮博朝她使眼色,估計是有什麼特殊原因,於是憤恨的瞪了一眼皇後和太子,將手放在了南宮博的手裏,“走吧!”
待太後和南宮博都離開了,皇後等人這才看向甘芙。
“六小姐,你可要想清楚,謀殺天子是要誅九族的?”皇後始終相信甘芙不會做這種事,於是再次提醒她。
“我知道!”甘芙眷戀的看著麵前這個自己僅剩的親人,她曾經也是這麼善良,這麼和藹,她對待任何人都沒有私心,可結果呢,沈家被滅門,她自己也一輩子活在痛苦裏。如今這樣很好,沈家的仇她報了,太子繼位後,一定會為沈家平反,姑姑可以安心了。
“來人,將甘芙押往刑部,著刑部尚書蘇勤仔細審理!”太子長袖一揮,一隊羽翼衛從宮殿外走了進來。
“告訴蘇勤,不得使用任何刑具,要是被本王發現甘芙是屈打成招,本王一定會燒了刑部和他家!”南宮禦第一次這麼霸道,這麼任性,但卻覺得這樣的任性很舒暢,很大快人心。原來,為了自己心愛之人放棄所謂的原則,隨性而為是這麼暢快之事。
幾個羽翼衛都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南冥最謙和賢明的賢王之口,太子和皇後也不敢相信這話是出自那個自律甚嚴的南宮禦之口。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文斐說的話啊!
甘芙也好奇的看著南宮禦,這個男人她最清楚不過,從來都是用一個又一個的套子將自己套得緊緊的,不準自己逾越一點,如今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雖然他的改變是因為自己,但是甘芙已經不想去感動和欣賞了,因為,她的結局已經注定,她要去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隨著羽翼衛走出大殿,甘芙突然覺得身心輕鬆,沒有了滅族之仇的重壓,沒有了愛恨情仇的困饒,她終於隻屬於自己了,雖然她餘下的日子不多,但是她會好好享受這種輕鬆自在的感覺。
“芙兒?”文斐緊趕慢趕來到這裏,看到的就是甘芙被幾個羽翼衛押著要離開,於是瞪著麵前的兩個羽翼衛,“放手1”
兩個羽翼衛瑟縮了一下脖子,果然乖乖的鬆開了押著甘芙的手。
“芙兒!”文斐一把將甘芙攬在懷裏,憤憤的瞪著兩個羽翼衛,“你們兩個,給本世子互相打對方的手!”
“世子?”兩個羽翼衛不明白文斐為何會有這麼一出,哀怨的看向文斐,“世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行事?少在本世子麵前裝可憐,誰讓你們的髒手碰了芙兒的手,她是本世子的女人,你們碰了她的手就是給本世子戴綠帽子,本世子沒殺了你們就算是仁慈了!”
聽文斐這麼一說,兩個羽翼衛心裏委屈的很,但是,誰讓他是南冥的小霸王呢,他的話雖然是歪理,但若這個女子真是他的女人,他們就算挨打也不冤。於是,兩人真的攤開手,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
“文斐,不得胡鬧!”太子和南宮禦走出了大殿,剛好看見文斐在為難兩個羽翼衛,太子沉著臉,走到文斐身邊,看了一眼在文斐懷裏冷臉默然的甘芙,“她下毒毒殺父皇,致使父皇現在還昏迷不醒,是本宮讓羽翼衛押解她去刑部的!”
“她毒殺皇上?太子,你沒搞錯吧?”文斐好似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茲了一聲,“她為什麼要毒殺皇上?還有,據我所知,她是昨日才被甘薔召進宮的,身上什麼都沒帶,連飯都沒得吃,哪裏來的毒藥?太子,你好歹也是國之儲君,想問題能不能用點腦子,不要這麼幼稚可笑?”
文斐的話不可謂不毒辣,讓太子麵色瞬間深凝。整個南冥恐怕也隻有他文斐敢罵當今太子沒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