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其實,我並不在乎自己是誰的女兒,隻要不是甘錄的女兒,哪怕隻是個普通的百姓,我也能接受!”如今終於知道了甘芙不是甘錄的女兒,她還是鬆了一口氣。一直以來,她都存著一絲愧疚,畢竟,她占了甘芙的身體,利用這個身體和身份來打擊報複甘錄。甘錄若是甘芙的親生父親,甘芙這樣做是弑父,就是大逆不道。如今聽到甘錄並不是甘芙的親生父親,她的心才算安穩下來。
“你倒是個豁達的,大多數人都會因為自己的出身和血統要麼驕傲,要麼自怨自艾,你卻一點都不在乎!”文丹和甘芙相處的這段時間,被甘芙這份從容自若,豁達大度給吸引了。一個女子,可以不計較名分跟著一個男人,一般都是衝著這個男人的權勢和金錢而去,但她不是。她和文斐是平等的,她之所以不在乎名分,是因為她愛文斐,這樣的女子可謂至情至性。所以她喜歡和她相處,越和她相處,她發現了她更多的優點,那些都是一個平凡女人不可能擁有的。
“一個人什麼都可以選,隻有出身不可以選!”甘芙淡淡一笑,文丹隻看到她如今的豁達,卻不曾看到她曾經的屈辱和卑微。經曆了那麼多,她若是還糾結於這些外在的東西,那她就白活一世了。“雖然高貴的出身可以帶給你許多榮耀,但是榮耀背後往往是常人看不到的辛酸和無可奈何。而低賤的出身可能會麵臨的是別人的踐踏和羞辱,可大多數老百姓都過得很幸福開心!”
文丹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跟她說話,心裏感觸良多。從小她接受的都是家族榮譽,家族使命,所以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身份是一種束縛,很想擺脫,如今甘芙的話就像是一把鑰匙,將她封鎖多年的心結準確無誤的打開了,心中也頓覺開朗。
“你說得對,一個人的出身無法選擇,所以不應該糾結於這些無法改變的事情。”文丹微微一笑,唇畔兩個酒窩迷人可愛。
“文斐?”甘芙和文丹已經走回到了別院門口,文斐站在那裏,頰邊噙著一絲微笑,讓甘芙的心瞬間覺得溫暖而安心。“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反正也沒我什麼事,給皇帝守靈也輪不到我!”文斐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輕鬆愜意,對皇帝的死一點也不覺得悲傷。
甘芙走到文斐身邊,主動將小手交到了文斐的左手上,兩人相攜走進了大門,“昨天看你那麼困,都沒來得及問,如今你既然得空了,就跟我說說,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文丹看兩人恩愛甜蜜的樣子,癟了癟嘴,“你們慢慢聊,我先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兩人沒有理會文丹,徑直朝院中的花園走去。
“昨天晚上剛開始一切都還很好,誰知南宮遠會突然發難,帶兵圍住了正陽殿,想要逼迫皇帝寫詔書傳位給他。當太子得知此事趕過去時,皇帝已經被氣死了。”文斐說起昨夜的風雲變幻,隻寥寥幾句話,至於當時那些大臣的惶恐和不安,根本和他沒關係。
“南宮遠為何在此時逼宮?”這是她不解的地方,南宮遠可能會沉不住氣,但蘇勤不會。
“因為有人告訴他,皇帝會在昨夜宣布詔書,讓太子繼位!”文斐神秘的眨了眨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是你?”
“不是,是南宮博!”文斐和甘芙走到了人工湖邊,湖中荷花已經殘敗,隻餘下一池枯黃。
“南宮博?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甘芙實在想不通,皇帝一死,南宮博就再沒有一點機會,他怎麼會在此時讓南宮遠去送死呢?
“南宮遠死了,而且是死在太子的手下,如今朝中部分大臣對太子殘害同胞兄弟的事情暗中置喙,認為他太殘忍,不適合做一國之君!”文斐凝視著麵前的人兒,修長的手指撚起一縷調皮的在甘芙臉上飛舞的黑發,柔情蜜意盡在一雙深邃的眼眸中。
“那些人肯定是南宮博的人!”甘芙不得不佩服南宮博的手段,一石二鳥,借太子的手殺了南宮遠,又將南宮澤塑造成一個嗜殺陰毒,連同胞兄弟都容不下的人,這樣,太子想要順利繼位就沒那麼容易。
“皇帝死得突然,肯定來不及立新皇,又沒有留下詔書,皇位到底落到誰手裏,就成了一個最大的變數。南宮博手中有陶精忠的五十萬鎮南軍,還有劉家的護城軍,太子手中最大的籌碼是南宮禦和夏侯家的鎮北軍,可偏偏此時南宮禦身在北境,鎮北軍正在和北岄軍隊纏鬥,誰都幫不了太子。太子如今是孤立無援,除了他太子的位子和夏侯實手中的兩萬羽翼衛,再沒有其它,南宮博若真動了殺心,太子恐怕凶多吉少。如此看來,南宮遠的死應該也不是那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