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就是我師傅啊!”安遼純真的盯著安華,在他看來,教授了他武藝和醫術,不是師傅是什麼呢!
安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不想理會這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看向坐在他對麵穩如泰山的文斐,眼裏是滿滿的欣賞,不錯,不錯,中了那麼重的毒,還能不急不噪,要是安家能有這樣一位繼承人,他也不用操那麼多心了。“你中的毒是有人特意配的,用斷腸草、附骨花、鶴頂紅等幾十種毒藥精心配製,每一種毒都是絕命之毒,偏偏這些毒又相生相克,他們進入你的身體不會立即要了你的命,卻會讓你生不如死!”
安華的話一出,其他人都驚呼出聲,隻有文斐仍然泰然的坐在對麵,“老祖宗可能解?”
“不能!”安華斬釘截鐵的回答讓眾人再次驚呼,“因為我不知每種毒藥的比例,這麼多種毒藥相生相克才導致了你體內的平衡,一旦有一點偏差,你就會立刻毒發身亡!”
“如何才能救我哥哥?”文丹焦急的盯著安華,不都說他是神醫嗎,為什麼還是不能解了哥哥體內的毒呢?
“在下毒之人那裏拿到毒藥的配方,我才能根據毒藥配製解藥!”安華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的凝視著對麵的文斐。“不過,我可以施針將你體內的毒暫時困在心脈之外,隻要你不用內力,三個月之內都不會有事!”
“如此,多謝老祖宗!”文斐並不那麼注重生死,可一想到躺在裏麵那個女子,心裏就無法平靜。若是自己死了,她會如何?還記得她說過,活著一天就愛他一天,若是他不在了,她還會不會愛自己?
之後,安華帶著文斐進了一間房,為文斐施了針,再次出來時,文斐的麵色已經好了許多,不仔細看,與正常人無異。
吃了敬思思的藥,甘芙出了幾次汗,魅影給她擦了幾次身子,到了晚上,已經感覺好了許多,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眾人正圍在火爐邊吃晚飯,一聲隱忍的哭聲傳了過來。
敬思思和安遼兩人噌的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安遼麵上隱著悲戚,看向敬思思,“是誰家的人死了?”
“對麵的王立,他明天就滿三十歲了!”敬思思麵上是深深的無奈,起身走出了屋子。安遼隨著敬思思來到了對麵的屋子,屋子裏很簡陋,除了簡單的生活用具,再沒有其它,一張老舊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中年男人,他身邊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匍匐在床邊,肩膀不斷的聳動,卻不哭出聲。
敬思思和安遼走到男孩身邊,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小墩子,你爹走得很安詳!”
躺在床上的男人靜靜的閉著眼睛,臉上還帶著一絲微笑,好像看到了什麼開心的事情。
“思思姐姐!”小男孩一下子撲進了敬思思的懷裏,低聲哭泣。
安遼走到男人旁邊,仔細檢查了男人的身上,再次搖搖頭,“和其他的死者一樣,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內傷,而且死得這樣安詳。”
“如今村子裏隻剩下十來個人了,難道真是詛咒嗎?”敬思思雙眼空洞的睨著躺在床上的人,神色恍惚,好像真的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先把他安葬了吧!”安遼拍了拍小墩子的肩膀,便抱起床上的男人走出了屋子。
村子裏有個習俗,不滿五十歲就死了的人不能做道場,不能進祖墳,而且必須在三日之內安葬。
安遼找來暗一和暗二,幫助小墩子將男人用一張席子裹好,然後抬去了公共墓地。所謂死者為大,眾人既然來了,當然要參與這個重要的儀式,當暗一暗二開始挖坑時,眾人的臉上都呈現出一種肅穆和悲戚。
“爹!”小墩子看自己的爹就那麼躺在一張席子上,連口棺材都沒有,畢竟隻是個十歲的小男孩,如何承受得住,激動的想要撲向男子。
“小墩子,不能去!”安遼一把抓住小墩子,將小墩子按在懷裏,不讓他做傻事。
“你放開我,爹說了,我到了三十歲也會死,反正都會死,與其一個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不如隨我爹一起去了!”小墩子因為村子的特殊性,心性比普通孩子早熟,早就看透了生死,此時犯起混來,讓安遼也快抱不住了。
“小墩子,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還小,你才十歲,相信我,我一定會找出你們村子的秘密,讓你們擺脫那些所謂的詛咒的!”敬思思按住了小墩子,抱著小墩子安慰道。
“思思姐姐!嗚嗚……”小墩子撲進敬思思懷裏,就像是找到了親人一般,終於大聲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