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殿中,皇後端坐在龍椅旁的鳳坐上,一身明黃色皇後正裝端莊高貴,威嚴冷豔。經過雲淦的調理,皇後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這段時間,因為皇位之爭愈演愈烈,朝中一部分中立的大臣便提議,讓皇後主持朝政,太子和南宮博共同輔政,所以大家看到皇後並不驚訝。
當大臣都到得差不多的時候,太子和南宮博才並肩而來,一個太子蟒袍溫潤高貴,一個皇子常服威嚴霸氣。
兩人進來後,首先朝上首的皇後跪拜行禮,“兒臣參見母後!”
“起來吧!”這幾個月的殫精竭慮,皇後整個人真的老了十歲,不過,為了她的兒子,她必須堅持下去。
太子和南宮博起身後,分立兩邊,剛好四目相對,目光中透出的針鋒相對,讓在場的眾人都心知肚明。
“族長到!”宮人一聲高呼,便見一個一身黑色錦袍的老者緩步走了進來,老者消瘦的身子一點也不顯虛弱,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目精光四射,彰顯著皇族族長的威嚴和幹練。
族長走到最前方,朝皇後拱手行禮後,轉過身看向在場的眾人,“皇上突然薨逝,沒來得及留下傳位詔書,是南冥的災難。太子南宮澤是皇上在世時冊封的儲君,又是正宮皇後所出的嫡長子,名正言順。二皇子南宮博,才能卓絕,深受朝臣的支持和擁護,且秉性純良,也是皇位的合適人選。”
皇後找到族長,讓他想辦法解決這個皇位之爭的矛盾時,他也甚覺為難。他作為南宮家的族長,根本不需要站隊,無論誰做了皇帝,他的族長之位都不會變,他的榮華富貴都沒人能動搖,但是,如今出了這檔事,太子和南宮博無論誰勝了,輸的那一個都會嫉恨自己,甚至懷疑自己從中做了手腳,所以,他根本不想來趟這趟渾水。
“兩位皇子都是皇上的兒子,都擁有治理天下的卓絕才能,實在很難分出誰高誰低。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北岄在邊境尋釁挑事,大有要趁虛而入,謀奪南冥國土的意思,若是再如此拖延下去,兄弟相爭,無論誰傷,最後受損的都是南冥國基。皇上薨逝三月有餘,皇位之爭遲遲不能定奪,朝中因此紛爭紊亂,國祚不穩,實乃南冥之難,百姓之難,因此,老朽作為族長,倚老賣老,懇請兩位皇子以江山為重,以百姓為重,退讓一步。”老族長說的痛心疾首,甚至老淚縱橫,的確是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態。
太子和南宮博根本沒有將老族長的話聽進去,江山之爭豈能退讓,兩人已然到了這個地步,無論誰勝了,輸得那一個最後肯定都會身首異處,所以,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在為皇位而爭,而是在為自己和家人的性命爭。
“老朽這裏有一份沒有蓋章的聖旨,上麵所書的內容是最後繼位那一位不得傷害另一位,並冊封另一人為永王,世襲罔替!”族長拿出一份明黃色的聖旨,舉在頭頂向在座的所有人展示,“現在,請兩位皇子過來在這份聖旨上按下自己的手印!”
太子和南宮博都沒有動,他們誰都不願意寫下這份保證書,也沒人願意將自己的命和家人的命交給天意來決定。
族長見兩人都不情願,臉色有一瞬間的難堪,繼而微怒的凝視著兩人,“怎麼,兩位皇子不願意?”
太子和南宮博沒有說話,卻自有人站出來。這不,太子這一邊的沈傑就站了出來,“族長,您的這個建議本身就存在問題。”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族長也知道沈傑在文人中的威望很高,他的口才也非常了得,能夠將黑色說成白的,將死的說成活的。沈傑是太子的心腹,沈傑的態度就代表了太子的態度。
沈傑義正言辭的站出來,朝老族長鞠了一躬,這才開口說話,“老族長,您是南宮家的族長,南宮家族內的事情都由您來主持,這無可厚非,但是,如今這皇位之爭關係著天下百姓,可不僅僅是你一族之事了。”
“不錯!不錯!”不僅僅是支持太子這一邊的人,包括支持南宮博的人也開始附和。
老族長臉色瞬間黑了,自己也是為天下蒼生考慮才想出這個主意的,可如今看來,人家根本不接受。
沈傑看眾人都支持自己,繼續說道:“太子殿下是皇上在九年前就冊封的儲君,這九年來也一直按照儲君的要求在親自教養,皇上病重期間,皇上親自下旨,讓太子監國,二皇子輔政,這足見皇上的心裏始終屬意太子為皇位繼承者。”
“沈大人,你也說了,皇上當時還讓二皇子輔政,可見皇上對二皇子也很滿意,也說明皇上對太子並不放心。”劉昱站了出來,俊美的麵容上帶著點點嘲諷,沈傑的想法他當然知道,但是如今太子勢單力薄,相反,二皇子手握五十萬鎮南軍和十萬護城軍,可謂勝券在握,他們一點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