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小姐,我們並沒有做錯什麼事,你為何突然要讓我們離開?”魅影還是不甘心。
“我身邊不留不忠心的人!”甘芙的滑落,馬車啟動,緩緩朝林府的方向駛去。
魅影等人留在原地,始終想不透甘芙為何突然變了臉。
甘芙坐在馬車裏,閉目想著今天的事,沈聰的對她的恨她能理解,可她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弟弟變成複仇的瘋子,所以,她要想辦法拯救沈聰,讓他從傷痛中走出來。至於魅影,她以為經曆過幾次生死,魅影對她至少應該有點感情,可如今看來,救她隻是魅影的職責,她們心中的主子隻有一個,那就是文斐。
馬車行至中途,天空中下起了瓢潑大雨,回到林府,林媚和林願坐在荷香苑的一樓會客廳裏,沈傑和劉影也在,他們身後是被五花大綁的沈聰。看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兩人神色中都帶著愧疚和擔憂。
林媚和林朗等人看她平安的回來了,長舒了一口氣,尤其是林媚,幾乎熱淚盈眶的一把抱住了她,“芙兒!”
甘芙在林媚背上輕輕的拍著,算是安撫,“母親,我沒事!你如今懷著身孕,不能太激動!”
林媚也知道自己最近太脆弱了,動不動就哭,可就是控製不住,於是抽嗒了幾下,才放開了甘芙,“芙兒,母親是不是很沒用!”
“懷孕的女子情緒會比較容易激動,所以,你不要自責!”甘芙微微一笑,為林媚擦去了臉頰的淚痕,這才看向一旁的沈家三人。
沈傑畢竟是男人,有些話不好問出口,所以隻有劉影出麵。
劉影還沒出口,甘芙卻限開口了,“沈聰是和誰一起回南冥的?”
劉影和沈傑都有些茫然,按理說,一個剛剛被沈聰算計的女子,不該這麼平靜啊。
“這次的使臣是羅音!不過,一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經曆過沈敏的事,沈傑也察覺到了甘芙對沈家人的特殊感情,所以,甘芙不計較,他心中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聰兒性情大變,估計是中了什麼邪術或者毒,我聽說北岄羅家有一種叫秘術,可以控製人的心神,如果能找到羅音,也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沈聰是她看著長大的,秉性純良,甘芙始終不願意相信僅僅一兩年的時間,沈聰就變成了不明是非,不分善惡的孩子。唯一的解釋就是羅家秘術。
沈傑等人一聽,神色一凝。的確,自從沈聰回來後,他們都發現沈聰好像變了一個人,若真如甘芙所說,是被北岄的人控製了,可就麻煩了。
沈聰看到甘芙安穩的回來,雖然很失望,卻並沒有絕望,目光中一直都帶著一種戲虐的笑意,“你們不用枉費心機了,我沒中毒,也沒有中什麼秘術,我就是我,我要殺了你為我姐姐報仇,為我父母報仇,為沈家二百多人報仇,如今甘家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隻有甘芙了。”沈聰的目光慢慢移到甘芙的身上,“甘芙,我不會放過你的!”
“沈聰!”沈傑也是氣急了,一巴掌打在了沈聰的臉上,痛心疾首的指著沈聰怒吼,“你還記得沈家的家訓嗎?善存始終,博愛明德!你濫殺無辜,積怨不消,甚至用最下作的手段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你如今的所作所為完全背離了沈家的祖訓,你不配做沈家的子弟!”
沈傑打完沈聰,突然撩起袍子單膝跪在甘芙的麵前,垂首低沉的道:“甘小姐,舍弟年幼,被仇恨蒙蔽,陷害於你,是他的錯。養不教父之過,我們父母已逝,我這個做大哥的沒有保護好他,教導好他,我替他向你道歉,你若有任何要求盡管提出來,我們沈家一定照辦!”
沈聰被沈傑打的雙目噴火,正想要發作,卻見沈傑跪在甘芙麵前,眼眸深處完全是自責的神色,一時間竟忘了挨打這回事了。從他有記憶起,他就在大哥和二姐的寵愛和教誨下長大,別說打他,就是大聲訓斥幾乎都沒有。而每次他闖了禍,最後都是大哥替他接受懲罰,父親常說,長兄如父,作為兄長沒有規勸幼弟,就是錯。
“大哥,你起來,你幹嘛跟她道歉?”沈聰激動的想要掙脫綁著他的繩子,奈何沈傑一心要讓負荊請罪,所以邦得特別緊。
“住口!”沈傑偏頭,幾乎是朝著沈聰怒吼,那雙愧疚的眼眸此時已經被失望和悲傷取代,“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沒有及時將你從北岄找回來,讓你在外漂泊了兩年,吃了很多苦,以後,大哥一定將一切都補回來!但是,聰兒,沈家人已死,你就是殺了所有甘家人,都換不回他們的性命。你如今傷害的人和沈家之死毫無關係,你這樣做就是濫殺無辜,你可知,甘小姐已經被皇上賜婚給定王,待定王回來就要完婚,如今,你毀了甘小姐的清白,你要甘小姐如何嫁人,你要她以後如何麵對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