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相呢?”南宮澤是氣糊塗了,他自己將沈傑給派出去了,如今都給忘了。
宮人當然知道是皇上忘了,但是,他可不敢說皇帝忘了,“啟稟皇上,沈丞相還在救災,奴才這就派人去找!”
“快去將他召回來!”南宮澤是真的氣急了,如今他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人隻有沈傑和南宮禦,南宮禦重傷,他當然不能找,就隻有找沈傑了。
當沈傑匆匆趕到禦書房時,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大臣這才鬆了一口氣。
“微臣參見皇上!”沈傑為了救災,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了,此時雙目猩紅,官服也有些皺巴巴的。
“沈丞相,你覺得如今的局勢朕要如何解?”南宮澤坐在龍椅上,撐著額頭,疲憊的閉著眼睛。
“啟稟皇上,如今要做的就是安撫災民。微臣認為皇上應該立刻出一份罪己詔,在天壇當著京城百姓謝罪,同時,發一封討賊檄文,派兵征討反賊!”沈傑跪在地上,小心的應對著皇帝的問題。
“恩,不錯!”南宮澤這才睜開眼睛,之前的慌亂稍微好了些,看向沈傑的眼神是更加的信任。
“皇上,洪水之後稍不注意就會引發瘟疫,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派太醫院的人研製防治瘟疫的方子,由朝廷出資派發藥物,防止瘟疫的發生!”沈傑蹙著眉,眸色中藏著深深的擔憂。
“恩,好,按照沈丞相說的去做!”皇帝焦頭爛額,文斐正抱著美人在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光。
文斐以甘芙受傷為由,光明正大的將甘芙留在了定王府,一邊命人張羅著大婚的事,一邊搖搖指揮南疆的戰局。
“皇帝將你召回來,正是怕你掌控南疆,可他肯定沒想到,南疆早在你的掌控中!”甘芙趴在書案邊,無聊的翻閱著文斐處理的公文,大多都是征南大軍傳過來的,裏麵報告了南疆最新的局勢,甚至還有從南疆內部傳過來的。
“南宮澤如今被洪災吸引了大部分精力,在他看來,南宮博雖然是個隱患,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文斐剛處理了一個公文,交給了一旁的暗一,“立刻傳給夔占勳,告訴他,暫時按兵不動!”
“咦?夔占勳?”甘芙聽到這個名字才想起,夔這個姓在南冥可不多,“他和十三年前通敵賣國的夔侑是什麼關係?”
“他是夔侑的長子夔伯韜,斬首前被我父王所救,之後更名為夔占勳,中軍中郎將!”文斐這才抬起頭,微笑著詢問,“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我前段時間才知道,甘芙的娘是夔家那位驚才絕世的嫡小姐夔豔英!”甘芙仍然趴在桌子上,笑眯眯的睨著文斐,“這樣算來,我應該叫他舅舅!”
“原來還有這一層?”文斐聽了,眼眸突然深凝,“之前我派了那麼多人去查甘芙的娘,都查不出來她的真實身份,卻沒想到,她竟然是夔豔英!”
“怎麼?你知道她?”看文斐的麵色好似有什麼疑慮,甘芙這才抬起頭。
“當年夔家通敵的事我後來聽我父王說過,一切的緣由都在夔豔英身上!”文斐想起之前在安城遇到的事情,以及甘芙提起前幾日林老夫人被施了攝魂術的事,以及沈慧死而複生的事,腦子裏好似有一團亂麻在慢慢的捋清,經過抽絲剝繭,漸漸露出了真實的麵目。
“啊?”甘芙怎麼都沒想到,夔豔英竟然才是罪魁禍首。
“當年夔豔英豔絕京城,文武雙全,沒有一個男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後來她跟著她爹巡視北境,在一次圍剿細作的行動中,為了追趕敵人失蹤了一個月,大家都以為她死了,誰知,一個月後,她又回來了,聲稱在追趕細作的時候受了傷,被山民所救!”文斐放下了手中的筆,握住了甘芙的手,“接著北岄軍隊犯境,躲過了雷霆關的所有防守,如入無人之境。南宮禦攻下北岄後清查,從被俘的北岄將領那裏得知,是夔家人將軍事防禦圖給了北岄大將軍羅權的弟弟羅樞,羅權才能一舉攻破雷霆關,侵犯南冥!”
“羅樞?”
“恩,羅樞此人一雙赤目妖豔魅惑,才能卓著,尤擅羅家秘術,可控製人心。夔占勳說,當日被夔豔英追趕的北岄細作就是他,兩人在敵我戰鬥中都受了傷,落入水中,漂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兩人在與世隔絕的地方相互扶持,並因此生出愛意。誰知羅樞卻利用夔豔英的愛控製了夔豔英的心智,讓夔豔英畫出了南冥的軍事布防圖。當時夔豔英並不知情,直到北岄軍隊長驅直入,攻破了雷霆關,她才猜測到事情的起因!”
“原來如此!”甘芙也不得不為夔豔英歎息,一代奇女子,最終還是敗在情之一字下,還因此家破人亡。
“十三年前的四月中旬,羅樞突然暴病而亡,如今這樣說來,羅樞死的時候剛好是夔豔英死後半個月,估計應該是羅樞聽聞夔豔英的死訊,悔恨自盡!”文斐此時才算將整件事聯通了,“芙兒,甘芙應該就是羅樞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