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王妃,按照規矩,身為親王側妃,應該有丫鬟八個,其它粗使下人十六個,您怎麼才給我們七個伺候的人,這恐怕不符合規矩吧!”另一個一身鵝黃色的少女站了出來,語氣很謙卑,說出的話也都是規規矩矩。
“定王府不比別的王府,定王和定王妃崇尚節儉,王妃身邊也隻有兩個一等丫鬟,四個二等丫鬟,粗使婆子四個,怎麼,你想越過王妃?”錦衣不悅的嘟著嘴,說出的話讓兩個美人一愣。
的確,甘芙身邊的人也不多,可若讓她們就這樣忍氣吞聲也不行啊。不過,還好她們都自己帶了丫鬟過來。
“各位美人帶來的丫鬟都發回原籍,定王府不留不明不白的人!”素衣的這句話,徹底激起了幾位高傲的美人的怒氣。
“憑什麼?我的丫鬟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皇宮都沒不讓帶,你們憑什麼讓她們回去?”剛才那個長得最漂亮的美人再次發怒,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是啊王妃,我們帶來的丫鬟和我們感情都很好,若讓她們回去,我們都舍不得!”另一位看似柔柔弱弱的美人低垂著頭,好似很怕,可又不得不說話。
“是啊,王妃,請你開恩,留下她們吧!”其她幾位美人這一次都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也不怪她們膽大,她們帶來的貼身丫鬟,都是自己家族裏為自己培養的心腹,在這幽深的定王府裏,若沒有自己的心腹,要如何存活下去?
甘芙還是沒有說話,素衣淡淡的凝視著在場的十位美人,“各位美人,王妃說了,你們暫時先回自己的院子,等王爺回來後再定你們的位份!”素衣高昂著頭,一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的神情,隻揮了揮手,“你們,領著各位美人下去吧!”
“是!”其她幾個丫鬟和婆子得到命令,紛紛朝甘芙福身,然後各自走到兩位美人身前,“美人請跟奴婢來!”
“妾身告退!”有四個美人先朝甘芙福了福身才轉身跟著丫鬟婆子走了,有六個美人雖然不忿,可也知道自己如今沒有說話的份,都高昂著頭看也不看甘芙便離開了。反正她們肯定會將此事告訴自己家裏人,到時候,看這個出身卑微的女人還敢不敢囂張。
甘芙全程都半垂著眼瞼,待所有人都走了,才睜開雙眸,“怎麼樣,看清楚了?”
“啟稟王妃,看清楚了,奴婢們都記著,讓伺候的人注意觀察!”素衣和錦衣相視一笑,自己主子這麼得寵,她們也覺得臉上有光。
“恩,有你們在,我放心!”甘芙淡淡一笑,起身朝主院走去。
而跟著丫鬟婆子離開的美人們被帶到了各自的院子。因為人員眾多,甘芙特意將兩個人一組安在了一個院子。人隻有在對手麵前才會表現出真實性情,別看這些貴女們人前嬌柔端莊的樣子,私下裏還不定是什麼樣子呢。
接下來幾天,文斐早出晚歸,夔家的案子是先皇定的,即使有充分的證據,要皇帝推翻先皇的案子,說先皇有錯,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夏夜蟬鳴蟲叫,聒噪煩人,讓原本就煩悶的皇帝更加煩躁,“去讓人將宮中的蟬都給朕打死了!”
“是!”宮人弓著身子退出了禦書房,立刻吩咐一眾人等在宮裏開始大肆捕殺鳴蟬。
而禦書房內,皇帝沉沉的歎了一聲,看向站在下麵的沈傑,“學儒,夔家的事真的隻能這樣做嗎?”
“皇上,夔家人何等驕傲,他們這些年寧願躲在深山中打獵也不願投靠任何人,若不能給夔家的人沉冤昭雪,他們是不會為皇上所用的!”沈傑明白皇帝的想法,但是,就像當初的沈家一樣,夔家人早就對南宮家死心了。當初雖然有北岄俘虜的口供,可僅僅憑這麼一份口供,而且還是來自敵國,皇帝就定了夔家的罪,甚至都沒有經過三堂會審,就將夔家誅了九族,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皇帝忌憚夔家,想要除去這個屹立了上千年的世家大族。
“可是,先皇屍骨未寒,若朕給他們翻案,那不是對先皇的不敬嗎?”皇帝糾結的是民心。夔家幾千年的世家大族,被皇帝滅族,上萬人啊,聽說為了殺人,一百人的劊子手砍了三天三夜才將人殺完,血流成河,哭聲滔天。
原本,南冥律法是犯事官員的女眷不受牽連,可因為夔家的女眷會武功,而且可以上戰場,先皇硬是下旨,將夔家有品級的女眷也給殺了。這在當時,還被許多言官清流詬病。如今若為夔家翻案,就是公開表明,先皇當初殺夔家是錯的,史官會如何評價先皇,又會如何評價自己?
“皇上,有些錯誤是禁不住曆史推敲的,就像當初北岄翼王一案,北岄不惜坑殺十萬將士,除去了翼王,可十幾年後,翼王後人還是還原了曆史真相。皇上,先皇當初也是被北岄人所誤導,所以隻要將所有的錯都歸結到北岄人身上,就不會對先皇的聲譽造成影響了!”沈傑語重心長的勸說,不惜拿出了三百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