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注意看會發現,當那幾個商隊的人騎著馬兒圍著馬車的時候,馬車裏被人丟出了一個像是包袱的東西,剛好被馬背上的商旅接住。一切都在一瞬間,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都在驚跑的馬兒和差點被撞到的馬車上,所以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幕。
但是,定王府的侍衛卻看到了,還有隱在暗處的影子,因為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找出幕後之人。
“你們太放肆了,知不知道馬車裏的是攝政王側妃,要是今天出了事,你們九族都得陪葬!”保護王慧的侍衛職責所在,雖然剛才有驚無險,可是,若他再慢一點,王慧今日必定出事,他的腦袋估計也會搬家,於是朝商隊的人怒喝。
“是是!是小人們的錯,小人們知錯!請娘娘饒命!”商旅們聽說馬車裏是攝政王側妃,一個個嚇得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
“算了,他們也不是故意的,既然沒事,就趕快離開吧!”王慧裝作溫柔大度的樣子,朝侍衛揮揮手,示意算了。
“娘娘寬厚仁慈,小人們感激不盡!”商旅們這才起身,牽著馬兒分列兩邊,此時,之前落在地上的貨物也基本都清理幹淨了,於是,一行人套上馬車,駕著馬車離開了。
“算了,本妃也沒心情去定製首飾了,回去吧!”王慧疲憊的朝侍衛示意,在侍衛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回府!”駕車的侍衛一揚鞭,馬車調轉馬頭朝令一條街駛去。
定王府的侍衛一直將王慧送回攝政王才離開。
王慧剛踏進自己的院子,被那個屹立在院子裏的男人嚇得驚呼一聲,“啊!臣妾參見王爺!”雖然震驚,但是王慧很快就收斂了心神,朝南宮禦福身參拜。
南宮禦緩緩轉過身,那雙好看的眼眸冰寒如數九寒冬,全身透著一股能將人逼瘋的壓抑和威脅,“王慧?你說本王應該叫你王慧還是叫你甘琴?”
王慧嚇得瑟縮了一下,低垂著眼瞼不敢去看南宮禦那雙透著濃濃殺意的眼眸,“王爺說什麼臣妾不懂!”
“不懂?”南宮禦冷哼哼一聲,走到王慧身邊,居高臨下的盯著這個女人,“一年半前,王慧外出省親,在途中救下了一個昏迷的女子,女子醒來後自稱與家人失散,住在了王府。後來有一次,女子與王慧相攜出遊,不知為何,受到了神秘人攻擊,女子為救王慧而死,王慧大病一場,一個月後才痊愈,痊愈後,王慧被送進了宮,又輾轉進了賢王府!”
王慧的身子已經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經曆這麼多,她以為自己已經練就臨危不亂的鎮定,但是,麵對南宮禦的威壓和強勢,還有南宮禦那種從戰場上留下來的殺伐之氣,讓她的身子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
“那個被王慧所救的女子正是甘錄的第五女,在充軍的途中逃跑的甘琴!”南宮禦之前從未懷疑過這個女人,要不是今日文斐將這些資料給了他,他也不敢相信,睡在自己塌邊的女人竟然是別人假扮的。
“甘琴,你好大的膽子,敢冒充秀女,混入宮中!”南宮禦一聲厲嗬,甘琴雙腿一軟,不自覺的跪在了地上。
“王爺,臣妾真的不是您說的甘琴,甘琴的確被我所救,但是,也為了救我死了!”王慧當然不會承認,她如今頂著王慧的臉,她一點也不怕有人拆穿自己。
“是嗎?”南宮禦冷哼一聲,“那你說說,你在五歲的時候見過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王爺,五歲時候的事情臣妾怎麼會記得清?”王慧一直垂著頭不敢看南宮禦,但是,她也不會傻傻的承認自己就是甘琴。
“不記得了?”南宮禦早已沒了耐性,長袖一揮,“讓她和這兩個侍女一起到地牢裏好好清醒清醒!”
“是!”兩個侍衛走到王慧身邊,駕著甘芙就離開了。
“王爺,王爺,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王慧啊!”王慧不甘心,還在大喊,卻徒勞。因為南宮禦已經轉身離開了。
定王府中,所有賓客都已離開,林媚醒過來後,也跟著林府眾人離開了,王府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文斐和甘芙抱著孩子坐在一棵桃花樹下,桃花搖曳,粉色花瓣隨風飛揚,在空中散落,圍繞在兩人身旁,襯得兩個如玉一般的人兒越加的飄渺如仙。
聽了文斐說的王慧之事,甘芙也不得不震驚,誰會想到,王慧竟然是逃跑的甘琴假扮的,“難怪我總覺的王慧對我有敵意,原來她是甘琴!但她在攝政王府沒有實權,根本不可能調動南宮禦的人,她今日是和誰聯手擄走孩子的?”
“你應該問是誰將她和王慧掉包的!”文斐戳了戳熟睡的文旭,眸中精光散落。
“對,是誰啊?”甘芙實在想不出,甘琴會和誰聯手。
“羅音!”文斐拿起小桌上的一塊點心遞到甘芙嘴邊,見甘芙吃了,才滿意的笑了笑,“這事還要從甘錄說起!”
“甘錄?他不是死了嗎?”甘芙神情一凝,甘錄不會也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