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寵壞的太子(2 / 3)

沈傑教育小孩的手段和沈浩差不多,沈銳要是犯了事,沈傑基本都是一頓毒打,而隻要沈嘉為沈銳說情,沈傑必定會放過沈銳。長此以往,沈銳對沈嘉言聽計從,特別依賴,沈嘉這麼一走,沈銳就覺得自己命運堪憂,所以趁乳母和家丁不注意,偷偷的跑了出來。

沈嘉也清楚沈銳的性子,要是沒有他在家看著,沈銳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於是輕歎一聲,在沈銳頭上摸了摸,“行了,明天就回去,隻要你乖乖的不惹事,父親不會打你的!”

“不要啊,大哥!”沈銳一把抱住沈嘉,嚎啕大叫,“大哥,你帶著我吧,要是我回去了,你回家的時候,就看不到我了!”

文旭無語望天,看著這個胖包子,鄙視的搖搖頭,真是幼稚。

“好了,先睡吧,明天再說!”沈嘉也拿這個弟弟沒辦法,而且,如今已經天黑了,真把這小子逼急了,萬一他又偷偷跑了,他還不知道去哪兒找他。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正準備上路,門外冒出來一個小腦袋,待發現三人的行蹤時,一下子竄了出來,蹦到文旭身邊,“太子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了!”

“安逸,你怎麼來了?”文旭翻了翻白眼,對於這個表弟很頭疼,要說他在宮裏是小霸王,這個表弟就是全京城的小霸王。

“太子哥哥,我爹送我來的!”安逸和沈銳不同,沈銳調皮必定挨打,安逸就算把天捅了一個窟窿,也有他娘安平公主給他擺平。偏偏駙馬安遼怕老婆,在管教子女上麵更是說不上話,所以,安逸變成了無法無天的小霸王。

這一次,安遼聽說皇帝將太子送出來曆練,覺得是個好機會,所以偷偷的將安逸給送了出來。沒辦法,在京城,有文丹這個囂張跋扈的公主娘親,還有皇帝和皇後的寵愛,安逸隻會越來越無法無天,為了自己兒子的未來,他隻能背著文丹將安逸送了過來,希望通過此次曆練,讓安逸懂事。

“你爹?”沈嘉的眉頭越發的糾結,有一個沈銳已經頭疼了,再多一個安逸,他此次遊曆就變成帶孩子春遊了。

人已經送來了,沈嘉除了接受沒有其它的辦法,於是,原本兩個人的遊曆變成了一群孩子的集體春遊。

最悲催的要數沈嘉了,沈銳他還降得住,文旭和安逸他剛開始還能用送他們回去嚇嚇兩人,慢慢的,距離京城越來越遠,兩人越發的不聽招呼,吃的挑剔,住的要挑剔,還逼著他買了輛馬車,一路遊山玩水。

當到了暖城後,他們身上僅有的一點銀子也被偷了,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沒有銀子,又不會賺銀子,餓得一個個的雙眼放光。

“大哥,我好餓!”沈銳捂著空空的肚子,可憐巴巴的盯著對麵的酒樓,他好想吃飯啊。

“沒出息!”文旭鄙視的瞪了一眼沈銳,昂著頭朝前走。

“二哥,我也好餓!”安逸胖嘟嘟的圓臉皺在了一起,因為要隱藏身份,他們幾個按照歲數重新排輩,文旭是老二,他是老三。

“讓開,讓開!”突然,前方飛奔過來一匹馬兒,馬背上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揚鞭狂奔,根本沒有減速的打算。

文旭一把將沈銳和安逸拉到旁邊,卻因為躲避不及時,被馬兒給撞了。不過,好在他從小跟著暗二習武,身手敏捷,靈巧的一個旋身,穩穩的站在了街邊。

“太過分了,你給我下來!”安逸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從來隻有他撞別人,就沒人敢撞他,於是撿起旁邊小攤子上的一個瓷瓶朝馬背上的少年扔過去。

安逸也是從小習武,這點準頭還是有的,所以,隻聽見“嘭”的一聲,馬背上的少年頭被瓷瓶擊中,搖搖晃晃的從馬背上落了下去,雙眼一閉,人事不省了。

“少爺?”跟在後麵跑的家丁看少年從馬背上摔下來,嚇得臉都白了。

五個家丁跑到少年身邊,其中一個探了探少年的鼻息,臉色瞬間僵住,“少,少爺他死了!”

“死了?”其它四個家丁原本蒼白的臉也都跟著僵硬了,之後,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文旭四人,“是他們殺了少爺,抓住他們!”

“快跑!”文旭率先拉著安逸朝街道的一個小巷子跑去,之後,沈嘉也拉著沈銳跟了上去。

“你們兩個跟著他們,你們兩個去衙門帶人來!”其中一個像是領頭的,看少年死了,若不抓住凶手,他們幾個都得陪葬,於是指著逃跑的四人吩咐。

四人剛到暖城,對這裏不熟悉,鑽進了小巷子便找不到路了,很快,就被家丁帶來的捕快給抓住了。

公堂上,四人被捕快按在地上,旁邊站著幾個幾個家丁還有那位少年的家人。

“我的兒啊!”一穿金戴銀的婦人撲在少年的屍體上嚎啕大哭,肝腸寸斷。

“安靜!”官老爺是個胖胖的中年人,一臉的肥肉,說話時,臉上的肉好像都在抖,“你們四個,家住何處,姓甚名誰?”

“大人,我們是出來遊學的學生,今日在街上碰到這位公子策馬狂奔,差點撞到我的弟弟,我氣不過,隨手扔了一個瓷瓶,誰知瓷瓶打中了這位公子,誤傷這位公子,我很抱歉!”沈嘉筆直的跪在下麵,本來,他已經是舉人,見到這種縣官可以不跪,但是,為了隱藏身份,他隻得跪了。

“你個小流氓,打死了我兒子,還敢說是誤傷?”少年的爹指著沈嘉幾人怒吼,“大人,我兒子就躺在這裏,他們殺了人,就得償命!”

“大人,《開明刑律》第一百三十八條,誤傷人性命者,可視情況減免死刑。《開明刑律》第二百六十七條,未滿十四歲者不執行死刑!”沈嘉條陳清晰,鎮定自若,“大人,殺人者是我,跟其他三人沒關係!”

“嗬!”胖官沒想到這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竟然能有這份穩重的氣度, 而且熟讀刑律,冷哼一聲,“敢在本官麵前抖刑律,告訴你,你們殺了人,就得償命,這是暖城的規定。”

少年敢在大街上策馬狂奔,多半是當地的一霸,沈嘉看了一眼縣官,又看了一眼少年的夫妻,估計兩人事先已經通了氣。於是不卑不亢的道:“大人,按照刑律規定,死刑犯必須上報刑部,刑部批準方可執行,而我所犯之罪不屬於死刑一類,您就算報上去了,也不會批下來的!”

“哈哈哈……”少年的父親突然大笑一聲,“殺你們幾個小子,還需要通過刑部,笑話!大人,決斷吧!”

“嘭!”胖官將驚堂木一拍,開口道:“你們幾個小子,殺了本縣百姓,本縣現在宣判,處以死刑,即刻執行!”

“放肆!”文旭噌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縣官怒斥,“你這個狗官,草菅人命,不分黑白,還敢殺我們,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二弟!”沈嘉突然凝眉低吼,“公堂之上,不得放肆!”

文旭不笨,知道沈嘉是在提醒自己不能透露真實身份,於是住了嘴。

“大人,你們這樣做叫草菅人命,被上麵知道了,可是要掉腦袋的!”沈嘉也站了起來,昂首立於公堂之上,自有一股威嚴和內斂的霸氣。

“來人,拉下去砍了!”縣官根本不理會沈嘉和文旭的文旭的威脅,冷哼一聲。

身邊的捕快立刻上前,想要抓住四人。

安逸和沈銳哪裏是任人宰割的,從小到大,都是橫著走的人,不可能就這樣受了冤枉氣,於是起身朝身旁的捕快反抗。

“還敢拒捕,所有人都給我上!”縣官沒想到幾個小屁孩竟然敢大鬧公堂。

“對,他們幾個襲擊縣太爺,格殺勿論!”中年男人看到了機會,眸中一抹精光閃過,揮手示意縣太爺下殺手。

“對,他們襲擊本官,這是謀殺朝廷命官,格殺勿論!”縣太爺得到提醒,立刻發了命令。

沈嘉四人都是習過武的,而且均出自名家高手,這些普通捕快哪裏是他們的對手,不過片刻,已經躺了一地。

“二弟,不能戀戰,跑!”沈嘉看文旭等人打得酣暢淋漓,怕幾人真的惹禍,拉著沈銳率先跑出了衙門。

文旭和安逸也不敢真的再鬧事,也跟著且戰且退,出了衙門。

四人出了衙門,便徑直朝城門跑去,還好衙門的人沒有追上,所以很順利的出了城門。

為了躲避追捕,四人挑了一條小路,誰知,竟然迷失在一片密林中。

“大哥,我好餓啊!”沈銳坐在山洞裏,饑寒交迫下,往日的囂張和跋扈都沒有了,縮在沈嘉懷裏。

“你們等著,我去找點吃的!”沈嘉拍了拍沈銳的頭,朝文旭投去安慰的眼神,“二弟,你好好照顧他們兩個,我很快就回來!”

“我陪你去吧!”文旭不放心沈嘉一個人,再說,安逸和沈銳都有自保的能力,隻要不遇上真正的高手,應該不會出問題。

“好!”沈嘉點了點頭,和文旭一起出了山洞。

此時是冬季,林子裏的野物很少,兩人轉了一大圈,也沒發現什麼小動物,就在準備繼續擴大搜索麵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不好,文旭,快跑!”沈嘉以前也出來遊曆過,所以,第一時間察覺到危險,可惜,為時已晚,隻見從天而降一張大網,將兩人瞬間覆蓋。

“哈哈哈……”之前在衙門見到的少年的父親走了出來,張狂的大笑,“你們殺了我兒子,大鬧公堂,還想跑,看我不折磨死你們!”

沈嘉和文旭都試著想要掙脫,奈何撒網的侍衛圍著他們轉了好幾圈,大網越收越緊,將兩人死死的綁在了一起。

“帶走!”中年男人一揚手,率先離開了樹林。

當沈嘉和文旭被中年人扔進陰冷潮濕的大牢裏時,看到受驚的沈銳和安逸,頓時明白,原來,他們四個一個都沒跑掉。

“大哥!”沈銳哭著鼻子撲進沈嘉的懷裏,他畢竟還小,以前在京城橫行霸道,那是因為有父母撐腰,如今才真正意識到,什麼是危險。

“太子哥哥!”安逸也垂著頭磨蹭到文旭身邊,好像在尋求安慰。

“都別哭,我來想辦法!”沈嘉作為最年長的一個,擔負起了安慰幾個小的責任,環顧了一圈四周,這才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幾個獄卒,“幾位大哥,我們還沒吃飯,請問可不可以給我們弄點吃的?”

“喲?你們還想要吃的?”三個獄卒冷笑著走到牢房門口,“行啊,我們這裏的牢飯可是要給錢的,讓你們家人送錢來,我們就給你們飯吃!”

“好!”沈嘉從懷裏拿出一塊玉佩,遞給牢房外的獄卒,“這是我家傳的傳家寶,你們可以拿著這塊玉佩去任何一家當鋪,都可以得到一筆不小的錢財!”

獄卒接過玉佩,互相投去得意的眼神,然後其中一個獄卒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食盒,將裏麵的幾碗稀飯丟給四人,“吃吧!”

安逸等人看到這樣的飯菜,紛紛嫌惡的別過頭,“我才不要吃這種東西呢!”

“三弟,吃吧!”沈嘉朝安逸一瞪,安逸就不敢再開口,但還是不願意去吃那碗還飄著酸臭的稀飯。

“走,哥們幾個快活去!”幾個獄卒拿著玉佩走出了牢房,看得出,對於沈嘉給的賄賂很滿意。

夜晚,四個人抱在一起,但還是冷得發抖,牢房裏沒有棉被,隻有淩亂的稻草,除了沈嘉和文旭,安逸和沈銳怎麼不願意吃那晚飯,所以,饑寒交迫下,兩個孩子開始發起了燒。

“沈嘉,安逸身上好燙?”文旭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富家少爺,相反,他從小就看著安遼給甘芙治病,多少學了些處理簡單疾病和傷痛的方法。

“沈銳也發燒了!”沈嘉蹙著眉,對於這樣糟糕的情況很不耐煩。兩個孩子畢竟還小,一天沒吃東西,又凍了這麼久,撐不住也很正常。

“我們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他們兩個不趕快用藥,會死的!”文旭記得安遼說過,可以物理降溫,於是動手將安逸的衣服扒開,露出手腳。然後站起來左右看了看,突然,目光定格在牆上的一個窗戶,窗戶是用鐵棍做的,雖然他們是小孩子,但是,中間的縫隙也不能容下他們。

“沈嘉,你過來!”文旭脫下自己的衣服,然後朝沈嘉招了招手。

沈嘉不知道文旭要幹什麼,但是,還是放下沈銳,走到文旭身邊。

“我踩著你的肩膀才能夠到那扇窗戶,你蹲下!”文旭指了指接近房頂的窗戶,他已經想到了逃跑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