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太妃好笑的看著她,“顧傾之,你當真不肯做王兒的妃子?”
“是。”顧傾之點頭。
“可哀家看你依舊賴在王兒身邊不肯離開,如果不想做妃子,難不成是想做王後。”瑾太妃略帶壓迫的質問她。
顧傾之真快給跪了,這什麼鬼邏輯?
不肯做妃子,就是因為想做王後。
仔細想想也有點道理。
那個女人終極目標不是一國之後,隻是她根本沒有這個心思。
“太妃明察,傾之自由散漫慣了,不適合這皇宮大院。”她鄭重一行禮,直接表明自己的態度。
瑾太妃銳利的盯著她,想從她話裏聽出真假。
顧傾之也不怕她,坦然回視。
“你真的不曾對王兒動過心?”瑾太妃緩緩問道。
“不曾。”她果然回道。
從始至終,她或許對顧三有過感動,但是對莫滄瀾,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心思。
或許有人會說,顧三不就是莫滄瀾,莫滄瀾就是顧三,為何要如此矯情的分開算。
在顧傾之心裏,她依然記得那個傻乎乎的男子見著她要對付陶家父子兒子的時候,多麼鄭重的表情,他說之之,髒,我來。
這個傻子是想把黑暗全部擋在他的身後,把光明的一麵留給她。
世上大概再沒有誰有那麼純粹的感情。
人非聖賢,孰能無情。
那一刻的她的確被感動到,這也是為什麼一路上顧三闖了那麼多禍,她依舊任著他胡鬧。
青鸞殿內一處垂簾動了動,又恢複常態。
等著顧傾之離開後,瑾太妃依舊沒有動,隻是淡淡的說道:“王兒,你都聽到吧。”
一個人影從垂簾處走過來,臉上看不出喜怒,“額娘讓孤過來,就是看這麼一處嗎?”
他怎麼不知道顧傾之不喜歡他,當初拒絕他,拒絕的那麼果斷。
再一次聽到她那麼果斷的說不曾對他動心,讓他久久不語。
心的地方為何感到傷心難過?
“王兒,她不喜歡你。”瑾太妃恨鐵不成鋼道。
世上那麼多女子,為什麼偏偏喜歡上這個一個人?
“孤知道。”莫滄瀾語氣輕飄,不想多談。
“你知道?”瑾太妃愕然,繼而反應過來,“你既然知道,還強留著她幹什麼?”
大臣們在朝堂就著顧傾之的事,早就參好幾本。
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大王留在宮中的女子就是天羅失蹤的那位顧家小姐。
眾人皆知,那位顧家小姐是嫁過人的。
大王留一個已婚婦人,傳出去名聲不好聽,有損國威。
可是莫滄瀾依舊我行我素,沒有理會大臣的意見。
已經有好些位大臣不滿,都找到她這來。
“額娘不用操心,孤自有打算。”莫滄瀾看一眼門的方向。
馬上要臨近年關,這是他當上東悅王的第一個新年。
但是這個年注定不太平。
莫淩天私下聯合那些對莫滄瀾有意見的大臣,偷偷在密謀著什麼。
瑪塔城內看似風平浪靜,底下卻是暗藏激流。
一些有二心的大臣接二連三的被查辦,曹昔被授命來查辦此事,這些大臣全部貪汙受賄證據確鑿,讓人無法反駁。
很多人驚訝的發現,曹昔審案手法高超嫻熟,跟以往格外不同,似有誰的指點。
殺雞儆猴,本來有些人躁動的心徹底沉浮下來。
莫淩天砸了一屋子的東西,心中火氣直冒。
曹昔辦的這幾個人,全都是他好不容易拉攏過來的,結果一個都沒留。
好像有誰對他了若指掌,知道他一切的計劃似的。
那些本來還對他有意向的人,也都趕緊撇開幹係,不肯與他多走動。
“實在可惡,把牧藤請來。”莫淩天眼中閃著凶光。
牧藤過來的時候,屋內已經打掃趕緊,莫淩天恢複成往常的模樣。
“王爺。”牧藤行一禮。
“牧藤過來坐。”莫淩天給他倒一杯茶。
“王爺,牧藤當年的命是你救的,有話不妨直說。”牧藤直接說道,他知道莫淩天請他來一定是有事。
“好。”莫淩天讚賞的看著他,就喜歡他的直白,“本王還請你辦兩件事,宮中的那個女人不用再留在世上……”
牧藤沉默著,有件事他一直沒有告訴莫淩天,顧傾之的蠱早已被解。
牧野找人給他傳過話,那是他的幹娘,誰都不能動一絲毫毛。
作為牧家下一代的家主,他的話還是很有分量。
“第二件事,我要你把瑪塔城內所有的大臣全部下蠱,既然他們軟的不肯吃,本王就讓他們多吃吃苦頭。”莫淩天眼中閃著瘋狂。
等著他把那些大臣控製住,莫滄瀾就成孤家寡人一個,他倒要看看他怎麼跟他爭王位。
牧野心中歎了一口氣,牧天狼曾經警告過他,不可隨意對人施蠱術,如果引起恐慌,對誰都是一場大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