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作孽,能怪誰?
擺明了就是自己往死裏作。
跟外麵的人通婚能怎麼樣?
“是啊!”
老人長歎。
錦墨城嘴角提了提,“隻能說你們是活該。門戶之見,自以為是的高貴血統,以為最高貴的人就能結合出最優秀的基因,其實就是個笑話。生出來的不是傻子,已經不錯了。”
錦墨城真是控製不住要諷刺啊!
可能是跟家裏的傻丫頭在一起時間久了,說風涼話都說的那麼順溜。
這要是放在以前,他頂多是沉默不言,也不會像是現在這樣添油加醋刺人傷疤。
果然,近墨者黑啊!
錦先生把自己這些不小心染上的壞毛病全都歸列在安然的身上。
老頭子聽了錦墨城的話,臉上的表情一頓,一瞬間,錦墨城似乎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但是很快就聽到老爺子笑道:“你會答應我的,沒有人能拒絕我給的財富,那是掌控世界的力量,有誰不喜歡嗎?”
“錢再多,最後剩下孤家寡人一個有意思?還是說你很喜歡躺在錢裏的感覺?”
當然,世界上不乏這樣的變態。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有的人愛上的是一家人的溫馨,有的人喜歡的是冰冷的鈔票。
其實,誰不愛錢呢,隻是喜歡的程度不同。
在一些人的眼裏,錢不過是生存的方式,而有些人則是淪為了金錢的奴隸。
“不是錢,是掌控。世界盡在你手中的獨一無二的掌控。眾生在你麵前就是螻蟻,你隻要動一動嘴皮子,他們就會因為你的一句話而付出百倍的努力,辛苦的生活,最後卻又會乖乖的把辛苦賺來的錢,再次的流入到你的口袋,這種感覺,是你體會不到的。”
錢可以控製人,權利依舊可以控製人。
“你做各種的慈善,這些人會欣喜若狂的感激你,其實呢,他們也不過是我們賺錢的工具,利用他們可憐的表象,達成我們的商業目的,可惜他們還以為真的遇到了救世主,可以救他們出水火。
的確,他們也確實因為我們而得到了幫助,擺脫了病魔,但是相比於他們得到的,我會得到更多。”
“名利,錢。無非這兩樣而已。”
錦墨城興趣缺缺的說,“你得到冰冷的錢,虛假的附和,但是那些人得到的是全新的生活。可以體會到你永遠也不會理解的溫暖。說到底,你才是最可憐的人。家族培養出來的機器,可悲的繼承人。
隻會按照家族的安排去結婚,去生孩子,去賺錢,到最後還是一無所有,沒人會記得你。”
“我不需要有人記得我。”
老人倔強的說。
“我又不是想要當偉人,再說讓人記住了能有什麼呢?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曆史上那麼多偉人呢,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而且縱觀那些偉人的生活,有誰過的比他滋潤的嗎?
沒有。
所以,他沒有那麼高大上的追求,更不會去追求。
“……”
錦墨城無語。
雖然他也沒想過讓人記住。
但至少他的小丫頭心裏必須記著他。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哪怕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也不會覺得孤單。
“我要見安安。”
不想再跟這個冥頑不靈的老人廢話,錦墨城直說自己的來意。
見到兒子,才能放心。
“我現在就是去帶你去見你的兒子,要不是我歲數大了,不知道能不能再撐十幾年,我絕對會培養那小子而不是你,比起你來,你兒子更識時務。”
老頭子冷嗤,但是提起安安的時候,似乎有幾分柔和在裏麵。
錦墨城額頭上忍不住冒出黑線來。
他兒子他能不知道什麼樣?
見風使舵的主兒。
隨遇而安的主兒。
在誰的地盤上,就會阿諛奉承誰。
安然不知道,但是他可是清楚的很。
絕對是察言觀色的好手,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抓住人的弱點,然後投其所好。
“那就把他養在那吧!我就不奉陪了。”
錦墨城冷聲道,老頭子沉默不言,好一會兒才沒什麼好氣的說:“我要是真能保證我再活十幾年,你以為我願意看你這個臭臉?”